武松道:“天下熙熙,皆為名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凡犯罪分子闖入別人家中,如果不是要謀害主人,那就往往是為了偷盜財物。所以,如果胡勤這狗賊的犯罪動機原本不是為了行刺大人,那麼,就定然是想在大人那裡偷盜什麼東西!”
徐恩恍然道:“武二說得有理!快,看看這狗賊身上可藏了什麼東西?”
有捕快立即翻檢了胡勤的屍身,果然在他懷裡找到了一塊金餅,正是徐恩祖傳之物。
黃曆一見,馬上叫道:“原來這廝是窮得荒了,知道知縣老爺家中有錢,這才起了盜心!”
他這話又暗藏機鋒,顯然是在暗喻知縣是個貪官。徐恩大怒,正要訓斥,武松道:“胡勤這廝現在被人滅口,顯然原本是有同夥。如果只是要到知縣大人府上偷盜一塊金餅,罪不至死,他那同夥何必下此狠手?大人,您府上可還有比這金餅更重要的東西?”
他這話卻形同迎合黃曆所說,暗指知縣府上藏著不少貴重財物。黃曆臉上一喜,徐恩卻面『色』一變,道:“本官除了這枚祖傳的金餅,哪裡還有什麼別的貴重東西?”
馬奎立即抓住時機給武松上眼『藥』,『插』話道:“是呀,誰不知道我們知縣大人愛民如子,兩袖清風,為官最是清廉。武二,你說知縣大人府上還有比金餅更最貴重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居心?”
武松知道,為了潘金蓮的事情,這傢伙是和自己槓上了。不過,此時卻不是和這傢伙計較糾纏的時候。武松便選擇暫時無視他。
實際上,馬奎的話倒也確實提醒了武松,使原本沒有機心的武松意識到,自己如果硬要說胡勤到知縣府上不是為了謀刺而是為了偷盜,那麼確實有暗指知縣是貪官之嫌。
那麼,眼前的這個清河知縣,究竟是不是貪官呢?前世書中沒有寫,不過,按照前世書中所寫,這個年代幾乎是無官不貪。
記得在穿越前還不止一隻看到過新聞報到中所說,有些貪官家中遇盜,損失巨大,可是,為了避免暴『露』自己貪汙受賄的事實,便只好選擇不報官,或者少報損失。
武松當然是痛恨貪官的。不過,就眼前來說,還沒有證據說徐恩就一定是貪官,而徐恩昨天解救他和哥哥武大郎,又選拔自己當捕快,不管是出於什麼考慮,確實是有恩於己,主觀上,武松也很希望他確實是個清官,起碼不要貪得無厭。
便對徐恩道:“大人雖然為官清廉,但有道是千里為官只為財,現如今這貪官汙吏實在太多,難免讓一些人產生當官的都有錢的想法,不排除胡勤這廝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以為大人府上有別的貴重物品。當然,也不是說胡勤潛入大人府邸,就一定是為了盜取貴重物品。他的作案動機究竟如何,一來要看能否抓住殺他滅口的那個同黨,二來還得對他的情況進行繼續調查。”
徐恩聞言,神『色』緩和下來。又就案情詢問了旁人幾句,大多與武松所見不差,經過剛才武松這麼一分析,贊成胡勤目的是行盜而非謀刺的居多。
尤其是主簿黃曆,由開始的嘲諷武松,此時極力贊成武松的判斷:“胡勤這廝素來也不見有別的什麼劣跡,這次膽大妄為潛入知縣大人府上,定然不是謀刺,而是行盜。這廝在衙門也有些年月,對知縣府上的情況按理說應該是最瞭解,別的地方不去盜,單單去盜知縣府上,定然是以為知縣府上最有錢,一定要嚴查!嚴查!”
不要說徐恩自己,在場其他的人,就連武松,也看得出黃曆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徐恩心底惱怒,面『色』鐵青,森然道:“你等多以為胡勤潛入本官家中是為了盜取財物,但剛才搜尋此賊身上,止有黃金餅一塊,乃是本官祖傳。本官自來清河縣,確實是清廉自持,家中別無財物可盜,這狗賊身在衙門,常在本官身邊,如何不知?若說他真是為了財物而行盜,那麼又有誰不知道,清河縣破有些富戶,黃主簿的姐夫張大戶就是首富,胡勤這狗賊又如何不去打他們的主意?故此,本官相信這狗賊的犯罪動機,定然不是為了盜取財物!”
黃曆道:“知縣大人此言差矣,我姐夫家確實有錢,但大家也都知道,他養了許多護院,誰有這個狗膽去他府上行盜?相較而言,知縣大人雖位高權重,但未必對合衙門吏員讀了解,胡勤這狗賊利用知縣對他的信任,以為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更不易被人發現,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本官還是贊同武二剛才的分析,狗賊潛入大人府上,不是為了行刺,而是為了行盜!”
徐恩冷冷一笑,道:“如此說來,你黃主薄也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