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曆被武松和徐恩關押下獄,以張家堡在衙門裡的耳目之靈通,悍『婦』自然早就知道了。這也是她之前勃然大怒,要置武松和徐恩於死地的重要原因。
張大戶連忙醜臉一翻,媚笑著討好悍『婦』道:“夫人息怒,這我哪敢忘記呢?我馬上請徐知縣寫手令,去把黃曆放出來!”
說畢,便喝令奴僕拿來紙筆,當場就要徐恩寫了釋放黃曆的手令,送去衙門。那奴僕拿著手令正要走,張大戶卻又令他稍等,對徐恩到:“知縣大人,還得麻煩你再寫張手令,讓人去衙門裡,把我那潘家小娘子接出衙門,送到張家堡來!”
“不可!”悍『婦』頓時變了臉『色』,眉『毛』一豎,一聲兇吼。
張大戶笑道:“夫人,我要娶這潘金蓮,是之前你答應過了的,你可不能變卦!”
悍『婦』怒道:“我變卦了又怎麼的?老孃聽說那潘家小賤人居然被說成是清河縣第一美女,你也不瞧瞧你這鬼樣子,配得上她麼?”
張大戶面『色』難看起來,道:“哼!你是想把潘金蓮許配給你那弟弟黃曆,是也不是?”
悍『婦』道:“不錯。我弟弟黃曆一表人才,至今未婚,難得現在對一個女子動心,老孃自然要成全他。你就死了這條心,老孃另外再給你找一個罷!”
張大戶在悍『婦』面前,一直顯得順從恭敬,但這時卻突然面『色』一變,怒道:“不行!”
悍『婦』怒道:“你敢說不行?”
張大戶尖著嗓子,大聲道:“不行!”
悍『婦』怒不可遏,臉上橫肉一抖,伸手又要暴打,那手卻在空中停下了。原來,張大戶已經飛快地從懷裡『摸』出一枚鑰匙,舉在她的面前,道:“頂多我再讓你多管一個庫房!”
悍『婦』頓時猶豫了。以張家堡的財富之巨,多管一個庫房,那意味著是多麼巨大的一筆錢財!
在張家堡,張大戶雖然以妻管嚴著稱,平素對這悍『婦』似乎甚為畏懼,但作為清河首霸,他卻也並不是個普通角『色』。他在許多事情上都讓著悍『婦』,但仍然牢牢控制著張家堡的庫房。張家堡十大庫房,悍『婦』只不過掌管了其中的三個而已。
其中一個,還是前不久她答應張大戶正式納潘金蓮為妾,不得像對付從前的那些被張大戶蹂躪的女子那樣加以殘害,張大戶作為條件交給她的。
悍『婦』關心弟弟,可更愛財寶。面對張大戶又拿出一個庫房的條件,自然有點動心了。
張大戶自然同樣是愛財如命之人。現在捨得一下子拿出兩個庫房,換取悍『婦』的同意,可見他對清河縣第一美女潘金蓮,也是志在必得。
悍『婦』的賊眼滴溜溜地轉,終於打定主意,再給弟弟黃曆另外物『色』一門好婚事,至於潘金蓮,來到張家堡後,她再慢慢設法折磨就是。便一把奪過張大戶手中的鑰匙,算是答應了。
徐恩情知,潘金蓮乃是武松帶回衙門的,武松極其關心。但現在武松已死,想這潘金蓮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他有什麼捨不得的?甚至,正是因為那日大管家到衙門來要潘金蓮而不得,這才定下了鄉民圍困縣衙的毒計,從這個角度來講,潘金蓮似乎也算得上是紅顏禍水,徐恩更不想再把她留在衙門。
一個女人而已,在徐恩的眼裡,和一個玩物沒有區別。因此,他立即又寫了一張放潘金蓮出衙門前來張家堡的手令。
這時,趙爾卻道:“且慢。本使聽說那潘金蓮剛剛死了父親,還沒過喪期。此時若接進張家堡來,是不是與禮不合?”
他這自然是緩兵之計。
趙爾是見過潘金蓮的,雖然當時潘金蓮仍然用黑紗蒙面,但那嫋娜的身材,美麗的大眼睛,已經使他確信潘金蓮無愧為清河縣第一美女,使他砰然心動。要不是忙於追查馬奎,搶奪《司徒遺書》,他只怕也早就先下手為強,把潘金蓮據為己有了。
眼看著張大戶現在要把潘金蓮接進張家堡,那真是一朵鮮花將要『插』在牛糞上,實在是過於殘忍。
此時,趙爾身上負傷,留在張家堡調養幾日。此前,由朝中官員介紹,張大戶和他搭上了線,賄以重金,並向蔡京府上也進貢了大批財寶,這才使得他與張大戶沆瀣一氣,答應了幫張大戶的忙。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現在他人在張家堡,自然也不好硬『性』阻撓張大戶迎娶潘金蓮。
故,只能搬出潘裁縫才死不久未過喪期這個理由,來拖延時日了。
但,張大戶為了迎娶潘金蓮,早就已經急不可耐。最近發生的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