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和扈三娘向鄆城縣進發。他們走出偏遠的天坑地段,一路上漸漸見到人煙村落,路上的行人也多起來。
令人奇怪的是,不少行人看到他們,都會忍不住多打量幾眼,有的還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武松只道這是因為扈三娘十分美麗,“回頭率”過高,也不以為意。畢竟,過去他和潘金蓮一起在路上走時,也經常遇到這種情形。
從天坑到鄆城縣,也有十幾里路。他們走過一些崎嶇山路,總算來到了較為平坦的官道上。突見前面一匹駿馬,疾馳而來。
武松和扈三娘略微避在一邊,讓馬走過。然而,馬上那人本來已經馳過武松和扈三娘,卻突然掉轉馬頭,又回到他們身前。
武松只道這人是個好色之徒,是看中了扈三孃的美色。不料,這人看的卻是武松。
這人面色黧黑,濃眉剛須,頭髮已經斑斑花白,是個老者。他看了看武松,突然開口問道:“你是武松?”
武松一驚,在記憶裡竭力搜尋,卻不記得自己曾經認識這個老者。老者應該是個陌生人,卻怎麼能夠一眼就認出武松來?
武松倒也不怕什麼,坦然道:“在下正是武松。敢問老丈是何人?何以認得武松?”
老者卻神情冷淡,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需要乖乖把東西拿出來給我就是!”
武松更奇,道:“什麼東西?”
老者冷笑道:“別在老夫面前裝糊塗了。識相的,快拿出來!”
武松儘管愕然,但隨即意識到,自己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無非是那三本天下奇書。只是,他擁有這三本書,除了《玄女天書》是在新禁軍行軍途中大張旗鼓之下尋到的,其他兩本書《達摩心經》和《司徒遺書》,則是在極其隱蔽的情況下得到的,可以說除了他自己和潘金蓮之外,無人知道。
甚至,《達摩心經》的來歷他自己至今都不明白,那是一穿越過來,就出現在他身上的。
看來,老者想要的應該是那部《玄女天書》。不過,武松憑什麼又平白無故交給他?
武松怎麼都想不出來,自己在哪裡曾經見過這個老者,這老者何以又能認出自己。但不管這老者是誰,這樣直言不諱地問他要東西,別說是奇書,就是一個銅板兒,武松也未必樂意給。
武松只能說:“還是請老丈告訴我你是誰,究竟問我要什麼東西。如果是沒錢吃飯,還請明言!”
武松這話是帶點火氣的調侃了。老者自然能夠聽出其中的嘲諷之意,頓時眉毛一立,明顯來了怒氣,冷笑道:“看來,還得我親自動手了!”
說畢,他輕輕躍下馬來,對武松道:“我讓你三招,你若能在三招內摸著我的衣服,我就放你走!否則,你就乖乖把東西拿出來,免得武林中人說老夫欺負無名之輩!”
武松一聽,開始是覺得滑稽,隨即卻還是有幾分凝重。
覺得滑稽,是這老者的話實在太狂妄託大了。要知道,此時的武松,剛剛突破《達摩心經》第七重,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躋身於武林一流高手之列,與魯智深、林沖這樣的高手相較,也已經可以旗鼓相當。
老者開口就說要讓他三招,還斷言他摸不到自己的衣服,這實在是太狂妄了。
但武松隨即又產生幾分凝重。這不僅是因為,老者年紀不輕,按理說是久歷江湖,經驗老到,不會隨便口出狂言。他既然如此說,便應該確實有幾分真本事。
而且,來者下馬之後,隨便往那裡一站,武松頓時確實感到有一種淵停嶽侍的大家之感,潛意識感到這老者確實非同凡響。
他的腦海裡,突然閃現一個久違的身影:當初他在清河縣外潘金蓮父親墓地邊,看到過的那第四個蒙面人。還有,之前他追趕方金芝,在清河城外還見到過一次。
這個蒙面人,武藝之高,是武松迄今所僅見。現在,在這個老者身上,他突然有了當初在這第四個蒙面人面前的感覺。
武松不禁脫口道:“是你!你就是當初在清河縣外搶奪《司徒遺書》的蒙面人!”
老者略微一怔,道:“難為你居然還能認出是我。既然如此,就應該更加乖乖地把那書給我!”
武松這才知道,老者想要的,原來是《司徒遺書》。
這樣一來,老者為何會認出武松來,為何會問武松要東西,也就不難推測出來了。畢竟,老者當初雖然蒙面,卻見過武松。當初在清河縣搶奪《司徒遺書》的人,就是那麼幾個。馬奎死了,其他人也都沒有得到這本書。想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