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都哭笑不得,掃一眼身後天山派諸人,看到每人都很緊張。李月螢更是可憐,兩眼通紅,要不是段西柳拉著她的衣角,說不準早衝了上來。就連葉天寒眼中都露出幾絲不忍,又有幾絲佩服。
這小子雖說嘴挺硬,倒是挺講義氣。厲天都目光閃爍,心中倒有些喜歡這小子了。不過聽他連番追問,心中怒火大起,一時難以平復。厲天都身子一扭,登時便到了蕭漢面前。
蕭漢連番發問,厲天都一字未答。他便知道不妙,縱使自己巧舌如簧,也抵不過人家不聞不問。忽見厲天都到了面前,蕭漢大驚,急忙後撤。匆忙之中不忘低頭。
厲天都冷哼一聲,出掌如風,眾人只聽得耳輪中“啪”一聲脆響,蕭漢已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撞到演武大廳牆上,撲通一聲墜地。眾人驚呼一聲,李月螢腳尖一點便飛了上去。
厲天都一招得手,足尖一點便飄回原地,雙目微縮,冷笑道:“巧言令色,抵得甚事?”少林武僧本就在演武廳戒備,聽到打鬥之聲,登時飛過來幾名黃衫僧人,看到厲天都後同時合掌為禮。
厲天都並不答禮,倒是葉天寒與他們見禮,簡單說了幾句。黃衫武僧聽說是天山派內部事務,不再過問,立時散去。駱北鴻三兄弟眼見蕭漢墜落在地,生死不知,臉上俱是憐惜不已,卻無人敢上前探看。
葉天寒看厲天都一掌擊中蕭漢頭頂,臉色一變,拄著柺杖退到一邊,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令人生憐。
厲天都看李月螢飛奔過去,哼一聲道:“殘廢之人,不看也罷。”他剛才用了五成功力,又正中蕭漢頭頂,蕭漢不死也得重傷。葉天寒冷聲道:“一切都因蕭漢而起,如今師兄已經懲戒於他,這幾個不成器的就免了罷?”
厲天都哼了一聲,怒道:“師妹,你越來越心軟,這些小子才失了管教。”葉天寒把頭一扭,不再說話。駱北鴻、江東閣、段西柳急忙低頭,駱北鴻是厲天都的嫡傳弟子,又是眾兄弟中排行最大的徒弟,聽得師父再次生氣,急忙道:“弟子們無能,惹師父生氣,自當責罰。”段西柳跟著道:“我等無能,徒勞無功,任由師伯責罰。”江東閣卻不說話,只是使勁垂著腦袋。
厲天都仰臉看天,對幾個弟子視而不見。三人面面相覷,又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蕭漢,同時搖頭不語。段西柳和蕭漢一路同行,感情與別人自有不同,眼見蕭漢喪命,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駱北鴻跪在地上,輕輕握住他的手。江東閣也伸過手來,輕輕拍了他一下。
厲天都翻起白眼,對李月螢道:“別擔心,那小子死不了,只是成了廢人。”說完再不說完,背起雙手,徑自走了。葉天寒猶豫一下,回頭看一眼蕭漢和李月螢,也跟著走了。
李月螢對這位師伯又恨又怕,眼見人已離開,再看一眼地上面如金紙的蕭漢,終於發聲大哭起來。駱北鴻等三人從地上爬起,同時衝了過來。
李月螢此時已經把蕭漢扶了起來,只是他暈迷不醒,全身癱倒在李月螢身上。李月螢使勁扶著他,帶著哭腔對三人道:“你們快看看,蕭漢還能救活不能?”駱北鴻安慰道:“師妹別慌,我看看。”邊說邊從她手中接過蕭漢,先檢視他頭頂,卻沒什麼異常。再摸他的脈搏,只是有點快。又探他的鼻息,雖有些灼熱,呼吸倒還平穩。
駱北鴻鬆了口氣,對李月螢道:“師妹別怕,蕭掌門沒事。”段西柳和江東閣相視點頭,同時鬆了口氣。李月螢卻仍不放心,急道:“厲師伯武功那麼厲害,會不會受了內傷,真成了廢人?”
駱北鴻搖頭道:“我剛才檢視過,呼吸平穩,脈搏正常,不像受內傷的樣子。師父剛才必是手下留情,只是想教訓他一下,沒事的。”他為人沉穩,如此一說,李月螢自然相信。
駱北鴻扶著蕭漢,對段西柳和江東閣道:“你二人搭把手,把蕭掌門送回去。”二人急忙過來,一左一右架起蕭漢,李月螢和駱北鴻跟在身後,五人慢慢向蕭漢所住禪院走去。
剛轉過牆角,便見一個黃衫少女背手而行,身後站著一個*****那美婦背對著眾人,正在欣賞一株臘梅。看到眾人,那少女驚喜交加,笑道:“好巧,又遇到姐姐。”李月螢還沒說話,她已看到中間架著的蕭漢,驚訝道:“這不是蕭掌門嗎?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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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芳心微瀾
李月螢抹一下哭紅的眼睛道:“他被人打傷了。”那少女正是柴心月,聞言皺眉道:“他不是一直跟段師兄在一起嗎?怎會讓人打傷呢?”藍傲霜背對著他們,聞言方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