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平之後，江海洋回頭掃了一眼。
由他投下的炸彈命中了航母，而且在艦體內部爆炸，命中點在飛行甲板前半段，偏向左舷的位置。
航母上燃起了大火。
空中，第二架與第三架俯衝轟炸機都已經投下炸彈，不過全都偏離了航母。第四架正在俯衝，第五架也已經到達俯衝進入點。
俯衝投彈的間隔時間在十秒左右，跟平時訓練一模一樣。
江海洋沒有把俯衝轟炸機拉起來，哪怕低空飛行並不是俯衝轟炸機的強項，擾流產生的干擾非常嚴重。
關鍵就是，四周到處是敵艦。
現在爬升，等於給敵艦上的高射炮當靶子！
不要忘了，那艘快速戰列艦沒有挨炸，正全力噴射防空炮火，一副妄圖用炮彈把天空塞滿的模樣。
留在低空，不但更容易規避，還能讓敵艦投鼠忌器。
當然，並不是說能夠高枕無憂了。
江海洋駕駛轟炸機改平之前，已經被另外一艘敵艦，也就是在航母另外一側活動的輕巡洋艦盯上。
不斷有炮彈在附近爆炸，天空彷彿燃燒了起來。
遠遠看去，這架孤獨的俯衝轟炸機就像一隻從正在噴發的火山口上飛過的小鳥，是那麼的脆弱與無助。
在密集的彈雨中飛了幾分鐘，周圍才漸漸安靜下來。
確定已經飛出敵艦高射炮的射程之後，江海洋才拉回操縱桿，向高空飛去。
在低空飛行最大的問題，就是油耗大。
直到這個時候，江海洋才再一次回頭。
跟他殺出來的，只有兩架俯衝轟炸機，而且其中一架的垂直尾翼被打掉了一半，另外一架的左翼翼尖被炸飛了。
“江老大，你中了，炸中了！”
“你們呢？”問出來的時候，江海洋摘下呼吸面罩。
“全脫靶，就你投中了。”回答的是另外一架俯衝轟炸機的飛行員。
江海洋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你們兩個？”過了片刻，擦掉臉上的汗水之後，江海洋才問出來。
只是，沒有人回答，也不用回答。
半個分隊，十四架，就三架倖存。這樣的結果，在過去的演習中從來沒出現過，甚至沒人想到過。
跟魚雷機群比，他們又是幸運的。
在此之前，誰能夠想到。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兩個中隊的二十多架魚雷攻擊機全都被擊落，而且沒一架投下魚雷。
這就是殘酷的戰爭！
跟戰爭比，過去的對抗演習就像在玩過家家的遊戲。
“江大哥，看下面。是我們的人！”
在聽到提醒後，江海洋朝下方的海面看去。
沒錯，確實有兩名漂浮在海面上的飛行員，其實是三個，只是有一個受了重傷，被兩個同伴抱著。
“把座標記下來，等會就向艦隊報告。”
吩咐了導航員之後，江海洋才把目光收了回來。
不管怎樣，屬於他的第一場對海攻擊戰鬥已經結束。
江海洋不知道，他已經成為帝國海軍航空兵第一個投彈命中敵艦的飛行員，還是第一個炸中航母的飛行員。
回去之後，他肯定能夠獲得幾枚勳章。
只是，他現在想得到的，只是順利的返回艦隊，準確的說是到達迫降海域，因為俯衝轟炸機剩餘的燃油還能飛行兩百多千米，艦隊在四百千米之外，哪怕是順風飛行，也肯定無法到航母上降落。
此時，“赤誠”號這邊，戰鬥才剛剛結束。
雖然隔著十多千米，但是“加禾”號上燃起的熊熊大火，依然是觸目驚心，似乎那艘航母已經完蛋了。
其實，在“加禾”號遭到攻擊的時候，“赤誠”號這邊也是險象環生。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加禾”號在西南方向上，所以率先殺到的第一艦載航空兵聯隊集中攻擊“加禾”號。第二艦載航空兵聯隊的機群殺到時，混戰已經開始了，幾十架艦載機因此撲向了鄰近的“赤誠”號。
只是，“赤誠”號比“加禾”號幸運得多。
不是因為“赤城”號是艦隊旗艦，受到了特殊照顧，而是第二艦載航空兵聯隊派出的護航戰鬥機太少。
此外，梁夏海軍的那些艦載戰鬥機的效能也太差了。
雖然能夠拖住零戰，但是肯定打不過零戰。
結果就是，只有一小部分防空戰鬥機被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