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沒有拉緊,一絲月光悄悄地透進來,想要見證這滿室的溫柔。
葉雨琪此刻意識不清,她朦朧地覺得,也許今晚,他們就要突破某些東西。但是,她已經不再抗拒了。
葉雨琪的溫順讓顧宗言漸漸地陷入了瘋狂,所謂的理智,早已經隨風而去,他的手慢慢向下,想要探尋更多更美的風光。
他的心緒是無止境燃燒的熱烈,目光卻如同一個發現新大陸的少年,欣賞著前所未見的雪山、平原、草地和溪流,只想策馬奔騰,永遠和這風光融為一體。
葉雨琪微微地合目,臉上是動人的紅霞,她偏過頭去,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兩人漸漸忘我,進入佳境,馬上就迎來關鍵時刻。
就在此時,一段鋼琴曲突然響了起來。
音符急促,旋律悠揚,正是《野蜂飛舞》,葉雨琪玩顧宗言的手機時順手設定的鈴聲。
鈴聲的在空曠的空間裡迴盪,讓人無法忽視。
葉雨琪遠走已久的神識被拉了回來,她輕喘了幾下,推了推顧宗言的肩膀,聲音彷彿能滴出水,“電話。”
顧宗言嗅著她身上的清香,薄唇仍然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游走,“別管它。”
葉雨琪也很想忽略它,但是這個背景音樂真是讓人十分出戲。
“去接電話……”葉雨琪滿臉通紅,用盡全力,才把自己一側的衣服從他手裡搶奪回來,重新系上釦子。
顧宗言又用力地在她唇上吻了幾下,才無奈地強迫自己站起來,臉色非常不好看。
看了眼手機螢幕顯示的名字,顧宗言體內的炎熱慢慢褪去了。
“宗言?”那邊的聲音有點低沉。
“是的,”顧宗言深吸一口氣,“程先生?”
那邊發出一聲輕笑,“都下班了還叫我程先生?”
“……大哥。”
程宗敏應了一聲,又問,“我們兄弟倆有段時間沒聊了,今晚出來喝杯酒?”
顧宗言皺眉,“今晚不行。”
程宗敏沉默了幾秒,沒有勉強,“那就算了,之後再說吧。”
顧宗言掛上電話,轉頭一看,葉雨琪已經整理好衣服,規規矩矩地坐回了椅子上,見他結束了通話,眨了眨眼睛,說,“你今晚有約嗎?”
顧宗言的臉沉了下去,“沒有。”
“可是……”葉雨琪話沒說完,又被顧宗言抱了起來。
“宗言?”
顧宗言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我們繼續。”
葉雨琪一聽,連忙伸手緊緊拽住自己的衣服,“還,還是不要了吧?”
“為什麼不要?”顧宗言的聲音裡都是不滿。
“我……我還沒做好準備……”葉雨琪低聲說。
“沒做好準備?”顧宗言挑眉,替她將劉海撥回耳後,“那剛才乖巧地躺在這裡的人是誰?”
葉雨琪臉上剛剛消退了一點的紅暈又有抬頭的趨勢,“此一時,非彼一時……”
“你知道,時機和氛圍這種東西,很難說的……”她努力又艱難地解釋道。
顧宗言抬手輕輕捏了下她的下頜,“有句話說得好,女人心,海底針。那你什麼時候會再次準備好?”
葉雨琪愣了下,“這種東西我怎麼知道?”
她想了想,又說,“何況,剛剛根本沒有做措施,出了人命怎麼辦?”
顧宗言看著她糾結的模樣,慢慢地說,“那就生下來。”
“生下來?”葉雨琪驚呆了,“怎麼可以這麼草率?”
顧宗言的眼眸黑色漸深,“怎麼不可以?”
葉雨琪覺得,男人有時候的腦回路真是比鉛筆還要直。
她組織了語言,慢慢地說,“先不說生孩子很痛,養孩子要注意很多問題。首先,如果要有孩子的話,先要結婚,給孩子一個有保障的家庭;然後,要結婚的話,又首先要雙方都準備好,雙方家庭都同意;而從戀愛到結婚,又需要一段時間磨合和彼此瞭解……”
葉雨琪說了一堆,發現顧宗言一直很安靜,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問,“你剛才有沒聽我說話?”
顧宗言點頭,“有,所以你的重點是?”
她嘆了一口氣,“你不覺得,我們還有很多程式還沒走嗎?直接到生孩子這步,是不是太急了?”
顧宗言認真地想了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先去拿證,你才肯跟我繼續剛才的事?”
葉雨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