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金光子出聲、未等那些修士出聲……手掌猛地一劈!
金光子的腦袋登時變作開了瓢的西瓜,爆成一灘紅紅白白的漿糊!這一次,那遊魂離了身體,立即就要遁走——卻又當即被李雲心掌心的鐵索縛住!
也不理會那些道士又在亂哄哄地叫嚷什麼——鱗甲之間雲霧升騰,天頂之上九霄雷霆火聲大作……
便如當日在渭城滅殺清量子一般,一口氣,用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將這遊魂轟了個魂飛——魄散!
直到……地上的煙霧散去、金光子肉身所化的飛灰也散去,玄光罩外的修士們,才回過了神。
“這妖魔……這妖魔……”一個真境修士喃喃自語,卻實在不知該說出什麼話來——不但當著他們的面殺死了一位劍派掌門。還在她死後將她的魂魄又迫回體內、再殺了一次,只是因為“我沒殺你你豈敢死”……
……這是何等的兇殘暴戾、氣焰囂張?!
倘若說枯蟬子此前是“面沉似水”,到這時候就已經是“死水”了。原本怒意寫在他的臉上、手背的青筋上。而今……怒意則從血肉中,收斂到了骨頭裡——
這妖魔狂妄乖張,其兇殘狡詐世所罕見……今夜若不能將他斃於此處,日後必成大患!!
第四百二十五章 生死看淡
因而他一揮手,叫身後的修士收聲。
接著,盯住了那站在玄光罩中的李雲心。雙方隔了半里地。若是凡人,距離這樣遠,看都看不清。
然而修行者與妖魔都目力超常,在這樣的距離之上,甚至可以辨明臉上的神色。
枯蟬子氣沉雪山,收斂心中的憤怒與厭惡,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沉穩清亮:“好一個妖魔李雲心。好一副狠毒乖張的心腸。你殺了金光子,又滅她魂魄,也是有些手段的。但就沒有想過你自己——今夜如何脫身麼?”
聲音直傳到李雲心的耳邊,清清楚楚。
但李雲心聽了這話,卻只轉頭看了看枯蟬子——修士們身上還鍍著月光,遠遠看去,像是懸在天空中的小燈盞。然後搖搖頭、笑了笑,轉過臉去……席地坐下了。
他這笑,修行者都看得清清楚楚。乃是……混雜了輕蔑、憐憫的笑。
——這妖魔,區區真境的妖魔,且被這樣多的人圍了……還敢是這個做派!?他輕蔑什麼?憐憫什麼??
真境修士與化境修士的心頭火立即就被他這笑撩撥起來了,紛紛怒目而視。
但枯蟬子再擺了擺手。略沉默一陣子,道:“你——是在等什麼人?”
“難道本座,還不配同你說話麼?”
一位道統的洞天宗座、希夷玄妙境界,卻這樣與一個真境妖魔說話,已算是世所罕見地……禮賢下士了——倘若,可以這樣說的話。
但這妖魔李雲心,卻是又在沉默了足足一刻鐘之後才嘆了口氣,轉臉遠遠地看他:“配不配這個問題,另說。但同不同你說話這件事——只是因為我要找的不是你。”
說了這話,修士們便譁然——這妖魔豈敢口出狂言!?
但李雲心只當他們是嘈雜的背景音,繼續道:“我看你也是個正經的修行人。難道不清楚,你自家道門裡出了什麼事麼?”
——一個妖魔口出狂言,妄議玄門之事……聽了他這話,一干化境修士沉不住氣,又大聲喝罵起來。但枯蟬子的臉色卻微微一變,擺手制止了他們。
然後略沉思一陣子,陡然轉了口風:“如此,你倒當真不是上門挑釁來的?”
他說這話,李雲心未愣,眾修卻是一愣。這無疑相當於……玄境真人枯蟬子,自承李雲心所說的是實情——道門內的確出了問題吧?!
一時間眾人皆無言,不曉得說什麼好。枯蟬子卻又沉思片刻,微微搖頭:“我玄門之事,自然是劫數或定數。即便生變,也由不得你這妖魔多言的。你或許並非來尋死。但……”
他臉色一斂:“你既算計本座,誤傷了道友,也就是同我結下了一段孽緣。這段孽緣,是斷無可能不了了之的。李雲心。你此刻收了法寶、出這禁制,本座便擔保只有你我兩人來了結此事。倘若你今夜能在本座手下不死——今夜事,本座也再不追究了!”
他說了這話,身後一群修士紛紛叫嚷起來。無非是些什麼“同這邪魔外道講什麼道義”、“金光子掌門豈能白白死了”、“宗座此事萬萬不可”之類沒甚營養的屁話。
如此叫嚷了一會兒,卻聽那罩內的李雲心冷笑一聲:“哈。你當我傻麼?一個玄境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