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隻一間待客的主殿罷了,與什麼“動物園”、“豢養珍禽異獸處”挨不著邊兒。
但李雲心也不急。既然在匾額上瞧見了“動物園”三個字,就曉得此處從前是誰佈置的了。倘若那牌坊之後真是一間園子,那才叫他覺得意外。
於是倒是嘿嘿笑了幾聲,抬腳躥進去,就開始急吼吼地找。
自然像是土匪進了家門一般。瞧見哪裡覺得能藏的,一腳就踹翻。倘若沒找到,便同此前那些花木的待遇一般,統統咬牙切齒地踩踏成碎片。既然帶不走,也不留。
殿中的擺件、花瓶,都是奇珍異寶。就算金、銀、玉擱在這裡都嫌粗俗汙陋。只配像外面一樣,用來鋪地。但這樣的東西,全被李雲心拿起來瞧。一個瞧不見,就是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命。如此先將殿中的擺件都毀了,再把桌椅掀了。什麼地毯也都撕成了碎片,最終只剩下牆壁上的掛畫、浮雕倖免於難。
於是開始揹著手,一幅幅地看。
都是好玩意兒,也都被他順手毀了。如此,直到大殿西邊的第十一幅。李雲心才“咦”了一聲。
原先遠遠地看,以為是一幅字的。
當然看著像是字了——裝裱了,白底。其上是些黑色的字元,似乎寫的是蝌蚪文。可如今湊近了瞧卻意識到……
啊,分明是一幅畫的。
這畫乃是橫幅。右邊題頭當先幾個豎寫的字。這種寫在畫卷前頭的文字,叫做“題”——
“記在一個風和日麗天氣晴朗的上午遊覽動物園”。
這行字之後,便是畫了。李雲心一看,就曉得必是陳豢手筆——一看便知:
一個橢圓,下面插四條小棍。頂上再插一小棍,棍上挑一個小圓。小圓上再添兩隻眼睛、兩隻耳朵、一隻三角形獨角,其後又添一尾巴。上面用蠅頭小楷標註四個字——金角巨猙。
旁邊的什麼珍禽異獸,手法都類似。圓身子棍子腿,造型差別不是很大。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