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讓不少自願參加城防的市民膽寒,手上拿著諸如鋼管菜刀消防斧之類武器的他們此刻嚇得腿都在微微顫抖,但是心中的熱血也被武者們點燃,支撐著他們站在這裡。
“爸爸,我們真的可以活下去嗎。”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扯了扯自己父親的衣角,在遠處低聲說著。
他的父親手上拿著一柄鐮刀,撫摸著他兒子的頭髮說“會的,你看那些人,各個都是武林高手,會保護我們的。”
刀光一閃,少將齊正手裡的武士刀畫出一個半圓,整個人如影般穿梭在狹小的地形之中,一隻只鐮刀怪的鐮刀從他身體兩側划過去,竟然都沒能擊中。
“好厲害的輕功和刀法!”寧遙見狀,驚歎一聲,他能感受到齊正的實力和自己相當,都是蓄勢境的巔峰,但這一手刀法和輕功依然讓他讚不絕口。
“我小的時候,父親便把這把武士刀傳給了我,說這是先祖守衛國土,滅殺敵寇收繳的戰利品。在我八歲那年,我就開始學習日式刀法,我問父親為什麼要學敵人的武功,他告訴我,師夷長技以制夷,學習敵人優秀的東西,去戰勝敵人。”少將齊正忽然說起話來,不像是在戰場上殺敵的人,反而像是和在場的十幾位武者聊一些家常話一樣。
唐門的武者一個個有些詫異,但還是竭力的進攻,抵擋怪物浪潮。
一時間,刀光劍影不斷,各種暗器漫天飛舞,城門口不少武者受了傷,血染大地。
寧遙聞言,似乎若有所思,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一直在想,那個時候國內武器落後,身體素質低下的年代裡,我們是怎麼守護住疆土,是怎麼打敗敵人的,現在熱武器失靈,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當年斯巴達國王列奧尼達帶領300勇士在溫泉關面對波斯國王薛西斯的50萬人時,就是這種感受吧?”齊正仰天長嘯一聲,一刀劈下一頭試圖從他頭頂飛躍的骨翼魔。
“是啊,是啊,我感覺自己都有點像個勇士了。”寧遙點點頭,說著爛話。
“哎,我說,唐門的兄弟,別一個個板著個臉,開心一點嘛,如果打不過的話,反正也要死在這裡了,開心的死總比憋屈的死好得多。”他突然扭頭朝著一個個如臨大敵般的唐門子弟打趣道。
“在這個災難的日子,我,嘉善城駐軍少將齊正和大家一起,為了生存而努力。”齊正的聲音低沉,散發著罕見的男性魅力,讓後方無數觀看到這一幕的市民們振奮起來。
齊正從一名鐮刀怪的頭顱中拔出武士刀,沉重的身軀轟然倒下,傷口中流出紫色的鮮血。
寧遙右手提著鶴舞棍,左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卷白色的布,用牙齒一圈一圈的卷在左手上。他踩著怪物的屍體和鮮血前進,把撲過來昀怪物轟退。
他們並不是來徹底擊退怪物潮的,他們只是要爭取時間,直到汽油送來,形成火牆,讓這群怪物無法衝進城市。
一名唐門弟子劇烈地喘息著,單膝跪地,手中的匕首滴答一聲掉落在地面,在無數怪物的嘶吼中和人類的喊殺聲中確實如同一滴水墜落地面發出的聲響一樣。
寧遙甚至沒注意到,只是突然聽到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一頭個頭巨大的鐮刀怪首領將一對鐮刀插入他的胸膛,頭上的觸手一瞬間扎入他腦中,如同用吸管喝飲料一樣發出咕吱咕吱的聲響。
最後的一瞬間,那唐門弟子把手中另一把匕首遞進鐮刀怪首領的嘴裂中,趁它不能抵擋的瞬間,刀鋒沿著嘴裂切掉了整個下頜。刀刃翻卷,切斷了它上顎的一排密密麻麻的獠牙,回手一匕首扎進它的腦顱,結束了這個外形怪物的表演。
下一刻,當眾人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化作了一團皮包骨,死的不能再死了。
“唐玄風,你這個騙子,你說好要活著娶我的!”
防暴盾後面的暗器部隊中,一名唐門女子瞬間流出悽慘的淚水,她是唐玄風的未婚妻,從小一起學武,感情深厚,如今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在怪物手中,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前衝。
齊正看著手中的武士刀,刀柄古老斑駁,刀背上有太陽雕花,刻著看不懂的日文。古老的冷兵器曾被現代化部隊嫌棄,如今握著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寧遙哭了,他殺過司徒武,因為對方向普通人揮動了屠刀,但是這個不曾相識的唐門弟子,死之前還如此壯烈的反殺一頭強大的怪物首領,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第二十章 戾天之歌
“為死去的弟兄報仇!”其餘唐門武者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