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孔塔的吼聲,車伕立刻醒悟過來,扔下彎刀,抄起馬鞭,朝著拉車的馬就是一鞭子,嘴裡喊了一聲:“駕!”
那四匹馬立刻跑起來,卻沒想到剛跑起來,前方火光一閃,緊接著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最前面的兩匹馬被炸得血肉橫飛,後面的兩匹馬也受了傷,甚至連車伕也被一塊碎片擦到,臉頰上留下一道很深的血痕,不過他久經戰陣,知道這時候不能退縮,想要活命只有拼命闖出去。
車伕拼命鞭打著剩下的那兩匹馬,馬車狂奔起來。
在馬車內,西弗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
“老闆,放心,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而且我們已經進入鬧市區,諒他們不敢隨便出手。”孔塔連忙道,不過他仍舊沒讓西弗起來。
事實上,西弗也不想起來,一直到了老巢門口也沒起來,他是爬著從車上下來的,因為他記得霍特·波爾伯爵曾經在這裡遭遇槍擊。
剛一進門,西弗就看到手下全都慌慌張張地圍攏過來。
西弗原本以為手下是來保護他,沒想到眼鏡男子哭哭啼啼地對西弗說道:“老闆,我們賭場被封了。”
“誰封的?”西弗從地上爬起來,雖然早有預料,但他仍舊感到異常憤怒。
“是警察。您剛走,警察就衝進來,把客人全都趕光,然後在所有的賭具和賭桌都貼上封條,還把管賬的人抓走,並且拿走全部的賬本。”
西弗心如刀絞,又狂噴一口鮮血,只感覺到眼前發黑。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爆炸,緊接著一輛馬車撞進來,馬車的車廂早已碎了,鮮血從車廂內流淌出來。
“是薩巴尼斯。”西弗的一個手下認出馬車的主人。
薩巴尼斯是西弗的心腹之一,管著另外一座大型賭場,此刻以這樣的方式死在西弗面前,毫無疑問,這就是一個訊號。
“那小子的反擊開始了,看起來他又打算大開殺戒。”孔塔皺起眉頭。
“他……他有那麼多錢嗎?”西弗臉色鐵青。
“不需要請人,這一次是他的人親自動手。”
從剛才伏擊的方式,孔塔已經猜到是拉佩的那些手下在動手。
西弗臉色微變,經歷過那場血色之夜,他手底下能打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他確實想過再找幾個高手撐場面,但是跑狗場的拍賣把他的資金全都抽光,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現在他要為這個疏忽付出代價。
“我要宰了這個傢伙,一定要宰了他。”西弗咬牙切齒,眼中兇光四射,這不只為了洩憤,如果不把這個仇人幹掉,西弗肯定沒有好結果。
別以為找個荒僻角落一躲,就可以逃脫對方的追殺,這個世界上想要找出某個人的藏身之處並不難。
“老大,我們能不能……晚上就住在這裡?”一個小頭目膽顫心驚地問道,他已經被嚇壞了,這個人經歷過血色之夜,到現在偶爾還會做噩夢。
西弗臉色陰沉,他一句話都不說就往裡走,不過走了幾步,又喝道:“孔塔,你跟我來!”
老巢已經變得冷冷清清,到處都可以看到橫七豎八的封條,這讓西弗的臉色愈發變得不好看。
此時西弗加快腳步,眼前的景象令他心酸。
上了頂樓,進了小客廳,西弗親手把門關上,道:“我完了,我徹底完了,辛辛苦苦一輩子,最後被打回原形。”
西弗號啕大哭起來,他是真的傷心。
孔塔站在一旁,他開始考慮自己的後路,因為西弗已經完了,如果能活下來,找一個偏僻的角落度過餘生,就是最好的結果。
孔塔不可能繼續跟著西弗,他必須另外找一份工作,反正他有實力,任何勢力都會向他敞開懷抱。
“孔塔,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幫我殺一個人。”西弗惡狠狠地說道。
孔塔皺了皺眉頭,他完全可以猜到西弗要殺的是誰,但那個小子可沒那麼容易被殺死,特別是現在那小子的身邊多了個大師等級的人物。
但孔塔又無法拒絕,當初是西弗把他從斷頭臺上救下來,他才能夠活到今天。
“可以,不過時間不能拖得太長,而且我只負責出手,打探訊息之類的事別指望我。”孔塔提出自己的條件。
“行!”西弗一口答應下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別再來了嗎?”克魯索子爵府邸的那位管家滿臉怒氣地說道。
“我一定要見子爵大人,你告訴他,我的手裡還放著一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