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會兒有一個人會拿專利證書過來,我想,你有必要見一見他。”多明尼哥神神秘秘地說道。
見多明尼哥如此鄭重其事,拉佩意識到來的這個人肯定不簡單,道:“來的人是誰?”
多明尼哥原本還打算吊拉佩的胃口,卻看到莎爾娜怒目而視,只能無可奈何地道:“馬克西米·弗朗索瓦。”
“那位大律師!”拉佩吃了一驚。
拉佩並不是因為對方大律師的身份而吃驚,而是因為馬克西米·弗朗索瓦的另外一個身份,他是賓尼派三巨頭之一。
“他還是賓尼派的執行主席,是平民階層中最有影響力的一個人。他對你很欣賞,換成其他人的專利證明,都是去他的辦公室拿,只有你的專利是他親自送過來。”多明尼哥用力地拍著拉佩的後背,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
說實話,多明尼哥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簡直難以相信。
“我能不能在其他國家申請專利?我昨天無意間遇到一個叫阿爾伯特·羅德萊特的人,他說他有門路。”拉佩趁機說道,這個名字是他吃早餐的時候聽夏洛克說的。
“阿爾伯特·羅德萊特……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多明尼哥不愧是大老闆,對於這類名字異常敏感,沉思了半晌,他終於想起來,道:“好像有個尤特人就叫這個名字。”
“沒錯,應該就是他。”拉佩連忙說道。
“尤特人。”多明尼哥輕嘖一聲,很顯然他對尤特人也沒什麼好印象,不過他也承認尤特人的門路確實很廣,世界各地都有他們的人,想要在別的國家申請專利,還真是由他們出面最合適,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他們在專利申請的過程中玩花樣。
“你或許需要一個律師。”多明尼哥建議道。
“馬克西米·弗朗索瓦?”拉佩連忙問道,他提專利的事,原本就打算以這作為藉口搭上馬克西米·弗朗索瓦的關係。
“恐怕有點難度。”多明尼哥不太看好,道:“他對商務方面的事不感興趣。”
“我學法律是為了和人世間的種種不公作鬥爭。”半個小時後,馬克西米·弗朗索瓦果然拒絕拉佩的邀請。
馬克西米·弗朗索瓦其實很年輕,三十幾歲。相貌長得並不怎麼樣,一頭蓬亂的灰褐色頭髮,額頭突出,顴骨也有些高,這使得他的臉顯得有些突兀。
和塔倫的賓尼派不同,馬內的賓尼派全都是一群真正的“鬥士”,如果年紀太大,恐怕就沒什麼鬥志。另一個不同的地方就是,馬內的賓尼派成員很少有擔任公職的。
“你用不著失望,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律師。我本人對你這樣的年輕人非常讚賞,我看過你的畫,充滿天賦和才氣。”馬克西米·弗朗索瓦安慰道。
“我的畫?”拉佩有些意外。
“就是那天被我侄女破壞的那幅畫,真是太遺憾了。”多明尼哥解釋道。
那幅畫一直在多明尼哥的手中,每一個看到那幅畫的人都充滿驚歎,同時也異常惋惜。
“你們今天有空嗎?諾朗夫人那裡正好有一個沙龍,我正打算過去。”馬克西米發出邀請。
拉佩很想掐自己一下,看來遭遇一場刺殺後,他的運氣又開始佔據上風,今天絕對是他的幸運日。
拉佩知道諾朗夫人,她並不是賓尼派的成員,觀點更加接近杜瓦利派,不過她和各個黨派成員的關係都很密切,如果說這些改革者也是一個圈子,那她毫無疑問就是這個圈子的中心。
“哦,我差點忘了這件事,該死,該死。”多明尼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身為一個黨派的魁首,多明尼哥原本就有資格進入諾朗夫人的沙龍,但他對此並不感興趣,因為諾朗夫人的沙龍上談論的大多是時政方面的話題,要不然就是純哲學的探討,但他只對人文、藝術感興趣。
“現在就走嗎?”拉佩有些急不可耐。
“我反正沒什麼事。”多明尼哥聳了聳肩,緊接著又道:“那就坐我的馬車走吧,我的馬車最舒服。”
突然多明尼哥想起什麼,轉頭對拉佩說道:“你也有必要買一輛馬車,就算兩輪的那種也行,你住的那個地方離這邊挺遠的,雖然有出租馬車,但畢竟不方便。”
“我會考慮的。”拉佩並沒有立刻答應,此刻他扮演的是一個沒什麼收入的年輕畫家。
“我可以借一筆錢給你。”多明尼哥提議道。
“我有我的原則。”拉佩固執地道。
“好,我喜歡有原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