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拉佩笑了笑,可見安博爾一臉期盼,他緊接著口氣一變,道:“但是改變這一切的絕對不會是我。”
安博爾一臉失望,因為他知道拉佩的意思。
“難道你沒有想過成就一番偉業?”
安博爾感到很奇怪,如果拉佩的歲數和他一樣大,那倒可以理解,但是一個十五歲就擁有眼前這一切的人,很難想象會一點雄心壯志都沒有。
“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一點誘惑力都沒有。”
拉佩隨口開了一個玩笑,他當然不會說出真正的原因,別人期望能夠得到的東西,他躲都來不及。
安博爾看著拉佩,好半天終於確定拉佩說的是真話,嘆息道:“真是太可惜了。”
見安博爾一臉失望,拉佩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說道:“我儘可能讓這裡的人過得舒服一些,畢竟這裡是我的故鄉。”
正說話間,一艘扁舟由遠而近,靠岸後,莎爾娜從上面跳下來,她慌慌張張的樣子說明出了大事。
拉佩連忙從馬車上下來,快步迎上去,問道:“怎麼回事?讓你連淑女的形象都顧不上。”
莎爾娜顯然沒心情開玩笑,陰沉著臉說道:“我叔叔剛剛發訊息給我,昨天內閣召開緊急會議,正式宣佈澤克亞遭遇的大火和安圖雷特遭到襲擊是惡意事件,導致這次事件發生的主謀是你,他們已經頒佈了討伐令。”
聽到這番話,拉佩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掛在竹竿上的那些屍體一眼,他暗自慶幸自己動手比對方早,要不然就輪到他被動。
原本拉佩還在奇怪,米哈諾的政治智慧據說不低,為什麼明知道他已經回來,居然還敢搗亂?原來米哈諾有自信,早已和上面達成默契。
煽動工人暴亂恐怕是第一步,第二步想必就是組建國民自衛軍,第三步應該是搶佔碼頭和要塞,有賈克卜暗中配合,這三步做起來肯定不難,然後就是等待周圍城市的軍隊到來。
如果真是這樣,拉佩想翻盤就有些難度,最起碼塔倫會被打個稀巴爛,他想收買人心也不可能。
一旦拉佩失去塔倫,也就等於失去那些工人,失去龐大的人口資源,班克納特群島就算再易守難攻,也成了無源之水。
“這可怎麼辦?”安博爾大驚失色地道。
“我早就猜到有人會用這招來對付我。”拉佩仍舊一臉輕鬆,他確實沒有撒謊,因為這套手法並不陌生。
過去的一千年來,光明神殿一直用類似的手法對付敵人,先判定某個人有罪,再判定他是邪惡之徒,最後判定他所在的城市是邪惡之地,然後宣佈討伐。
光明神殿自己肯定不會出兵,只會派出一群軍官和幾個頂級強者,軍官負責制定計劃和戰場指揮,頂級強者負責攻堅,作戰的主力則是周邊的那些領主。
如果打贏的話,那就大家分贓,大頭肯定歸屬光明神殿,而土地和人口則歸屬出兵的那些領主,如果打輸的話,光明神殿損失的只是一些軍官和頂級強者,但是對光明神殿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可對於別的勢力來說,這是不小的損失。
就是因為那些出兵的領主損失肯定會很大,他們還將面臨反撲,這逼得他們不得不仰仗光明神殿的保護,然後兩邊就成了長久的對峙,你打過來,我打過去,仇恨會越結越深,導致周邊的那些領主對光明神殿的依賴也會越來越深。
拉佩研究過歷史,對光明神殿的這套手法非常清楚,他已經想好破解之道,但那不是他想出來的,幾百年前就有人這麼做過。
“多明尼哥先生沒事吧?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父親和叔叔的安危,他們最好離開馬內。”拉佩摟著莎爾娜的腰說道。
莎爾娜並不知道拉佩早有對策,她急了,道:“你先別管他們,他們有能力保護自己,我叔叔的黨派全都是名流,而且這些人大多還加入其他黨派,盤根錯節,影響力不小,沒人敢輕易動他。”
可是拉佩卻不這麼認為,道:“這並不保險,別忘了我是怎麼下手對付這些人的。”
說著,拉佩指了指吊掛在竹竿上的那些屍體,道:“他們其實沒什麼罪名,頂多就是拉攏一群工人,給我製造一些麻煩,如果公開抓捕,然後開庭審判,這裡大部分人會被無罪釋放,少部分人則會被罰款。所以我暗著來,先把人殺了,然後再製造罪名和證據,反正死人沒辦法為自己辯護。”
拉佩說得很直白,甚至他的話充滿邪惡、血腥和暴戾。
如果換成以前的莎爾娜,肯定會感到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