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負責聯絡的魔法師原本不想多搭理,但是最起碼的面子還是要給。
“能不能給我們……我的意思是花錢買。”刀疤臉連忙問道。
魔法師想了想,然後搓了搓手指。
刀疤臉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立刻掏出錢袋,從裡面掏了一把金幣塞過去,畢竟眼前這位是魔法師,他當然不能小氣。
魔法師看了一眼,既沒興奮的意思,也沒顯得不滿,而且毫不在意地把金幣塞進口袋裡,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老闆已經發話,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建造中、小型的炮船,很快我們就要全部換成大型炮船。”
刀疤臉先是一愣,他一開始沒明白過來,好半天才喜形於色,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淘汰掉的船可以賣給咱們?”
旁邊一個蹬踩輪槳的海盜嘟囔道:“才短短半年,建造出來的船就這麼不要了,你們老闆真是財大氣粗。”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們老闆是誰!”魔法師輕嘆一聲,不過他的目光恰好掃過頭頂上方一個很小的標記,立刻像被戳一針似的大叫起來:“快、快、快,馬上要集合了,往左,往左!”
“怎麼這麼急著集合?還有很多人沒有上船呢!”刀疤臉疑惑不解地問道。
“對面那幫人可能得到了訊息,正打算撤退!”魔法師大聲喊道。
聽到這番話,刀疤臉頓時叫起來:“不能讓他們逃了,老子還等著靠他們大發一筆呢!”
不只是刀疤臉,此刻已經上船的海盜全都發出類似的呼喊聲,一艘艘炮艇排著長隊朝著旁邊的河口而去。
拉佩和海盜們之間有協議,並不是讓他們白乾活,殺多少人、抓多少俘虜,就能夠得到多少好處。如果不願意拿錢,還可以折算成產業。
別看這幫人都是海盜,現在南部海域的海盜們全都兼職當商人,有些人的生意越做越大,都快變成主要職業。
聯軍確實打算撤退,並不是沙利爾的異常引起他們的警覺,而是第一路軍慘敗的訊息終於傳到這裡。
聯軍上層整整拖了二十四個小時,原本還打算繼續隱瞞下去,可惜第一路軍敗逃回來的人實在太多,根本沒辦法完全封鎖訊息。
第一路軍的慘敗對於士氣的打擊絕對不小,再加上沙利爾的聯軍早已被敵方偷雞摸狗的打法弄得不厭其煩,根本不想繼續這種看不到前景的戰爭。
不過聯軍畢竟有好幾萬人,並不是說走就能走,單單拆掉營賬,把各種物資裝車,然後整理隊伍,就得大半天,而且撤退不是逃跑,首先得保證後路的暢通,必須派出隊伍守住後面的每一座橋樑和比較險要的通道,這同樣需要時間。
“但願這邊不要出什麼事。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我怎麼都睡不著,總覺得會有什麼糟糕的事發生。”說話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他叫貝爾,是這支聯軍的總指揮。
和第一路軍的幾個指揮官一樣,貝爾以前只是低階軍官,退役的時候是上尉軍銜,不過他這個上尉功勳卓著,年輕的時候參加過北方低地征服戰,拿過兩枚勳章,莫尼坎戰爭時期他也曾經參戰,結果又得到一枚勳章,那時候他四十五歲,原本有望突破平民的極限晉升為少校,但是戰爭的失敗讓他的希望徹底破滅。
“您多慮了。”旁邊一箇中年軍官搖頭說道,他也是指揮官。
因為是各座城市的聯軍互相不怎麼信任,怕別人拿他們的軍隊當炮灰,才搞出來這種同時擁有幾位指揮官的奇葩制度。
“撤退的時候最危險,萬一他們半路攔截我們怎麼辦?”貝爾問道。
“他們怎麼攔截我們?這裡水網密佈,敵方拆掉大部分的橋樑,不但讓我們無法前進,他們也出不來。”另外一個大鬍子軍官走過來,他也是指揮官,亦參加過莫尼坎戰爭。
“萬一他們走水路怎麼辦?”貝爾問道。
“我們不是有防備嗎?”大鬍子感到奇怪。
這群指揮官以前的等級確實不高,但是他們畢竟待過軍隊,有的人還親身經歷過戰爭,一些常識還是有的。在這種水網密佈的地方,最需要小心的就是對方用船隻突襲。
軍隊裡有現成的應對之法,聯軍這邊也有船,專門負責攔截對方的船隻,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用鎖鏈編織成的網,只要兩邊一拉,任何船都過不來,還會成為聯軍的靶子,最後他們還佈置很多火炮,一般來說能夠進入這類水網的全都是小船,基本上一炮就沉了,正因為如此,大鬍子才毫不在乎。
貝爾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