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死裡逃生,蕭乾也是大感意外,一愣之下,趕忙駕了遁光,轉身便逃。平凡見狀,也不去追,只是把臂一揚,將太清靈寶符拋起空中,變成了一片法天相地,高聳入雲的巍峨群山。只聽他喝一聲“敕”,山上登時雲遮霧罩,電閃雷鳴,轉眼間變得一片模糊,彷彿隔了一張厚厚的簾幕一般。蕭乾慌忙之下也不辨路,駕了自身法器,沒命價飛逃起來。茫茫雲霧之中,只見一點紅光忽閃忽爍,閃電般向山頂直掠上去。
卻說蕭乾胸前的那道紅光,卻是血河老祖花了數十年時曰,親手祭煉的一道血影魔焰符,雖然只是符器級別,然而威力之強,幾乎不比太清靈寶符差上多少。只因蕭乾深受寵愛,這才得蒙賜下,就連血河一派的諸位長老,也沒有這份運氣得到。若非如此,蕭乾又怎敢這般大膽,只憑了赤磷箭魚片面之言,就敢潛在岸邊,對崑崙弟子橫加暗算?
那蕭乾眼見事敗,心中打定了主意逃回血河,只等請得血河老祖親自出手,再來收拾平凡不遲。這計較原本不錯,可平凡又不是傻子,怎會遂了他的心願?因此一旦察覺了他的心意,立時便將太清靈寶符裡幻境祭出,引得他自投羅網,自家撞入進去。
“嘶……嘶……”
半空之中,陡然間白光一閃,一道丈許來粗的劍光凌空斬下,目標所向,正是蕭乾頭頂!
“不好!”
蕭乾大叫一聲,趕忙催動法力,於這間不容髮之際,橫空挪開了七八丈遠,避開了這山崩地裂的一記猛擊。劍光擊了個空,“轟隆”一聲,砸在地面之上,頓時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十丈方圓,不知多深的巨大陷坑。蕭乾僥倖躲過一劫,卻被碎石泥沙濺了滿身滿臉,模樣極為狼狽。
平凡一劍落空,心中倒也有些奇怪,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轉眼之間,又是一劍劈了下來。原來他心中想的是:
“憑你有何本事,也敢和你家平小老爺作對?如今既然落入了老子手中,那就乖乖的給我受死來罷!”
想到此處,平凡當即大喝一聲,赤霄寶劍接連在空中劃了三個圈子,忽然間沖霄而上,凝成了三道匹練也似的劍氣,分左中右三路,惡狠狠地向他立足之處絞去。 蕭乾不料他劍術精湛若此,大驚之下,只得把手中法器一抖,變作了一個兩丈來高的褐色螺殼,團團將自家身子護了起來。
“轟,轟,轟!”
群山之間,彷彿突然間響起了三個炸雷,幾乎不分先後的落在螺殼之上。螺殼被這三道劍氣一轟,登時“格格”連響,露出了無數細小裂痕,似乎只要有人隨手一拳,便能把它打碎一般。
哪知就在這時,螺殼中忽然有一道紅光亮起,竟在這瞬息之間,將螺殼從裡到外的裹了起來。紅光過處,裂縫盡皆消失不見,倒似一個手足斷折的病人,傷處被厚厚的繃帶牢牢包裹住了一般。紅光裹住螺殼,閃了幾閃,忽然間“嗚”的一聲,破空飛了起來。
平凡見了這般情狀,不由得心下大奇,暗道:“怎麼他的護身法器被我擊碎,居然好像沒有受傷一般,還有力氣逃跑?”
轉念一想,又道:“是了,定是他身上還有什麼壓箱底的寶貝,此時受逼不過,才終於使了出來。嗯,多半他手裡的那件法器,便是那團十分奇特的詭異紅光,方才它不是擋住了太清靈寶符的吸攝之力麼?既然如此,咱們便來比上一比,瞧瞧是你的寶物厲害,還是我的法力高明?”
想到此處,平凡心中豪氣頓生, 右手把劍一指,赤霄“嗡嗡”一聲長鳴,從空中飛了下來。平凡運起法力,雙足踏上赤霄,猛喝一聲,朝蕭乾逃走的方向急追上去。
那邊蕭乾駕了法器,一路上沒命飛逃,卻怎知平凡心中念頭,早已從當初的非要殺他不可,轉變成了爭強好勝,非要和他比個高下方才罷休?反正蕭乾已經落入太清靈寶符中,平凡也不怕被他跑了。
雙方這麼一追一逃,眨眼間飛出了數十里地,平凡不住催動法力,對對方卻始終不即不離,與他身子差著一兩裡距離。放眼放去,只見蕭乾存身的那塊螺殼,彷彿一支脫弦的利箭一般,在紅光籠罩下飛速前行。 平凡聽著耳旁風聲呼呼,自知飛行速度已經催到極處,然而這一兩裡的距離,卻始終無法趕上。
如此一來,平凡心中不禁有些焦躁起來,猛一張口,從舌尖上咬出了一道小小口子,一口精血直噴出來。只見血光落處,赤霄寶劍“茲茲”一陣急響,無數紅色雲氣從劍身升了起來。
下一刻,只見赤霄猛然一退,便似一張拉滿了弓弦的利箭一般,驀然間向前一竄。霎時之間,平凡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