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尊者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是老人家,那我又算什麼。”三清童子呵呵一笑,便不言語了,天羅尊者眼望場心,忽然說道:“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無論世間任何陣法、陣圖,都逃不出河圖洛書、太極八卦的範圍,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道門易理,皆出於此,《繫辭》有云:陽分太陽、少陰,陰分少陽、太陰,是為四象,太陽為乾兌,少陰為離震,少陽為巽坎,太陰為良坤,乾南、坤北、離東、坎西、震東北、兌東南、巽西南、良西北,自震至乾為順,自巽至坤為逆,正所謂: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這四人聯手,看似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其實只需破其一路,其餘三路自然不戰自潰,三清小兒,你說是不是啊。”三清童子連連點頭,
且說這邊廂二人高談闊論,滔滔不絕,每字每句,均是以道魔兩家無上神通送出,雖然場中打得熱火朝天,驚天動地,然而場中五人,也均聽得清清楚楚,那少年聽得對話,心裡哪裡還有半點懷疑,心中暗暗想道:“三清前輩當真有心,看我久戰不下,竟然想到了這法兒來幫我。”
那少年對於五行易理之學,當年也只是修道之初聽人講過,但他既知這等學問,絲毫無助於長生,因此所學甚淺,這時他聽二人高聲談笑,說的盡是四象順逆的道理,心中一凜,偷看察看扎木合等人腳下步伐,果是從四象八卦中變化而出,無怪自己法力明明遠勝四人,卻始終無法取得上風,他想到此處,忍不住暗暗自責:“好歹我也是道門弟子,怎的竟對陣法一竅不通,連這等蠻夷也及不上,若是我當初也學一些陣法之道,今曰也不至於縛手縛腳,被他們弄得動彈不得了。”
想到此處,他腦海中如電閃般出現了無數圖形,這些圖形之上,都標註了“乾三”、“坤五”、“明夷”、“小過”之類字樣,他乍然見到這些圖畫,不由得吃了一驚,隨即想道:“嗯,是了,這些都是易經中的數字,怎麼竟到了我的腦中,難道我以前也學過不成。”
正自發怔,忽覺右肩一陣劇痛,趕忙回頭,原來就這一剎那間的工夫,蕭逸才已然瞧出破綻,趁隙給了他一劍,只是這一劍只破皮肉,連筋骨也未傷著,顯然是手下留情了,那少年受傷,心中暗暗歡喜:“這姓蕭的光明磊落,一身劍術亦是不凡,雖是敵人,倒也可以交個朋友。”想到此處,向蕭逸才點了點頭,重新投入戰陣之中,
這一次他心裡有別的出手之際,便不如那般積極,對於四人暴風驟雨般的攻勢,往往都只是隨手應對,同時腳下步子錯落,踏著六十四卦的方位,躲避著四人的攻擊,這四人所使的四象陣,本就出自道門,恰好與八卦方位暗合,因此雙方起落之間,居然配合的絲絲入扣,妙入毫巔,倒像是事先練熟的一般,
那少年得了空兒,不由得暗暗喘息幾口,潛心思索陣法的奧妙,他先前聽到二人講道,說的都是《易經》上的大道理,體悟不深,這時一邊思索,一邊低頭檢視,果覺四人攻守之間頗有法度,然而不知為何,這四人配合雖然嚴密,卻總有些彆扭澀滯之感,正是這一絲極細極微的差錯,使得陣法始終差了一線,無法發揮真正的威力,
那少年瞧得越久,心中體會越多,直到自忖已將變化盡數學會,這才閉了雙眼,負手在陣中往返來去,扎木合等四人見他既不出手,亦不閃避,甚至還閉上了雙眼,顯然對己方四人輕蔑已極,無不大怒,
“好小子,這般輕視人麼。”
終於,扎木合第一個按捺不住,一聲大吼,祭起苗刀,寶網,向那少年攻了過來,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直令李元宗等三人嚇了一跳,好在蕭逸才見機得快,趕忙向前急衝數步,扯住紮木合拉了回來,同時李元宗、吳道子等二人也已絕不不妙,紛紛搶了上來,
如此一來,陣中登時現出破綻,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空檔,但那少年已然察覺了出來,當下一聲長笑,反手一劍,刺向扎木合眉心,扎木合見了劍光,心中一凜,自然而然的向後一退,躲到了蕭逸才身後,蕭逸才身心一晃,早已搶上前來,填補了陣型的空隙,繼而舉起盾牌一擋,“當”的一聲,將劍光擋了下來,
“蕭道友,你中計了。”
便在這時,只聽那少年一聲大喝,趁著蕭逸才全力抵擋,扎木合等三人尚未填補過來之際,猛然間身子一伏,如狸貓般鑽入四人之中,雙手起出,分向吳道子、李元宗二人攻了過來,吳道子姓子殲猾,不等他攻來,早已將身子一扭,鑽入入中去訖;李元宗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