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個無比粗豪的聲音,眾人一聽,無不臉上變色,紛紛向後退去,一片慌亂之際,只聽“喀喇喀喇”一陣爆響,清虛真人那高大的身子突然急劇縮小,化為了滿天血雨,紛紛揚揚的灑了下來,
與此同時,血雨中一道白光沖霄而起,轉眼間化成了一道巨大的七色光柱,綻放於上清之巔,
風雲激盪,天地變色,
這一刻,彷彿有無數火藥轟然爆裂,碎石、殘瓦,屋樑壁柱紛紛化為齏粉,偌大的一座山頭,頓時陷入了一片刺目的白光之中,
一時之間,慘叫聲,怒喝聲、呼喝聲,和著一陣接一陣的劇烈轟鳴,順將將上清宮幾座主殿化為了一片火海,
風聲呼嘯,烈焰飛騰,
一片片雄偉的建築,盡皆在這一刻化為烏有,灰飛煙滅,
那絢麗的光芒,足以讓天地動容,曰月仰望,
而上清宮掌教清虛真人,就此隕滅,
天,終是黑了下來,
雷聲轟鳴,閃電狂舞,
那本已消散的雷雨,似乎也被這位蒼老的道人感動,重新再天地間肆虐起來,
就像這天地也已覺得不忍,以如此特別的方式為他送行,
風愈大,雨愈狂,
此時——
上清宮眾人的四周,仍然站立著高高矮矮,多達數百人的一支隊伍,
領頭之人,更是十四位金丹大成,法力高強的敵酋,
惡戰,已然不可避免,
決戰,一觸即發,
久久,久久,
沈天河忽然回過頭來,深深地望了孟非煙一眼,柔聲道:“師妹,你怕不怕死。”孟非煙嫣然一笑,道:“能和你死在一起,雖死無憾。”
“可是,你不能死。”
沈天河吸了口氣,沉聲道:“咱們上清宮一派,如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掌教師兄,以及諸位師兄弟們先後殉難,本派唯一的希望,就在咱們二人身上”
“不,你別說了。”孟非煙搖了搖頭,語氣堅定的道:“師兄,咱們當年成親之時,你可記得你說過什麼。”沈天河微微一笑,目光中漸漸露出一絲溫柔之色,道:“我當然記得,那時我說過,若是你死了,我絕不會比你多活一刻。”
“是啊。”孟非煙點了點頭,輕輕的道:“當時我也說過,若是你死了,我也絕不會比你多活一刻,師兄,難道你忘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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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煙悽然一笑,道:“師兄,你也知道,咱們打小兒一起長大,一起修道,幾百年的夫妻情分,難道你捨得酒這麼拋下我麼。”說著眼圈兒,淚珠一顆顆滾了下來,沈天河見狀,登時慌了手腳,趕忙摟住她的身子,低聲道:“師妹,你別哭,你一哭,我我”孟非煙見了他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的模樣,心中登時一陣甜蜜,伸手握住了沈天河左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緩緩的道:“師兄,我知道,你之所以要我帶著弟子們離開,是希望犧牲你一個人,換回弟子們的平安,咱們夫妻這麼多年,難道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可是,若是我今天走了,我便是個無情無義之人,這樣的妻子,你肯要麼。”
“師妹,你聽我說。”
沈天河手臂一動,輕輕從孟非煙掌中抽回了手,正色道:“不錯,我讓你一個人逃走,的確有些對你不起,可是本派十餘位師兄師弟,皆已悉數戰死,若是連你我都死了,上清派道統就此失傳,那麼,咱們不但辜負了掌教師兄一番心意,更加成了本派的千古罪人,你說是不是。”孟非煙聞言默然,
沈天河見她意動,吁了口氣,續道:“師妹,你我二人從小便是孤兒,這上清宮便如我們自己的家一般,如今敵人打上門來,便是為了將我們趕盡殺絕,佔領咱們的家園,若是咱們一味衝動,做事不顧後果,豈不正遂了敵人的意,更何況,這裡的每個孩子,都是咱們看著長大,就像我們自己的孩兒一般,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們被敵人一一擒獲,死於非命,常言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話咱們八歲就會背了,難道事到臨頭,卻反而不如這群孩子了不成。”這番話聲音不大,卻是正氣凜然,直說的孟非煙滿臉通紅,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孟非煙默然良久,終於點了點頭,道:“是,你說得對,是我太自私了。”說著抬起頭來,仰望著這個並不如何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