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那是一個華服高冠,氣度威嚴的中年男子。
他面帶微笑,靠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望著軒河對岸那如同巨鍋倒扣的屏障。
那名皓首老者這才衝著端坐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微微躬身:
“家主。”
如果有其他藍家子弟在,定會認出,這名華服高冠、氣度威嚴的中年男子,正是藍家當代家主——東崇君。
東崇君的視線依然盯在屏障之內:
“情況如何?”
皓首老者開口回答:
“家主,我也剛到不久。不過從收到的訊息來看,他們已經打了將近四個時辰了。聽起來,似乎……勝負未分。”
東崇君略微詫異地扭頭望向皓首老者:
“能與那殭屍激戰四個時辰的,只可能有始境高手。然而本君聽到關於那江遠的情報,卻顯示這個衛地子爵只有著祧境上三闕的實力。”
皓首老者微微搖頭:
“江遠絕不可能僅僅只有祧境實力,我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法。此子,極可能一直隱忍……”
東崇君點點頭:
“難怪他敢接受王上的封賞,前來這裡,而不是逃跑他國,原來是隱藏了實力……關於他的情報,打探得如何?”
皓首老者回答:
“各方面都在打探這個江遠,尤其是斐、方兩大世家。關於江遠最早的蹤跡,來自於無射郡以西的二泉鎮。更早的底細,尚未能查清。”
東崇君聽到這裡若有所思:
“二泉鎮……本君記得那裡臨近軒河。對了,江遠的蹤跡出現在二泉鎮,是什麼時候?”
皓首老者回答道:
“大約一年前。”
“一年前……”東崇君神色微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卻有不太確定,“派人沿軒河繼續打探!”
皓首老者躬身說道:
“是,家主。”
屏障之內,打鬥之聲越來越激烈,似乎已經達到了白熱化。
無論是東崇君還是皓首老者,頓時都不再說話,都在用心神細細感應著屏障內的一切。
與此同時,另外一道身影背對太陽,從東面飛行而來。
這個人身形頎長,面容儒雅俊朗,卻是陸俊生。
江遠子夜離去不歸,當到達天明時分的時候陽城這邊就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陸俊生擔憂江遠遇到危險,便親自前來檢視。
陸俊生飛到了巨大屏障外停頓,他的視線望向了河對岸坐在高臺椅子上,那個華服高冠的男子:
“東崇君!”
東崇君也望向陸俊生:
“陸俊生,本君聽說過你。你在南方的過度很會折騰,也很有趣。”
皓首老者則只是略微掃了陸俊生一眼,始境之下,極為螻蟻。
陸俊生的實力只有祧境上三闕,卻是入不了皓首老者的眼。
陸俊生冷冷地望了望東崇君和皓首老者,卻沒有繼續理會。
只是在暗中,陸俊生的手略微朝著懷中的缺月神璧靠近。
巨大的怒吼陡然從屏障內傳出,震盪得軒河的河面一陣湧動。
無論是東崇君、皓首老者還是陸俊生,都將視線重新轉移到了那籠罩百里的屏障。
那吼叫聲充斥著暴怒、憎惡、痛恨和……不甘。
吼叫聲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才逐漸開始平息下來。
時間也已經過了未牌,在這個過程之中,軒河對岸坐在椅子上的東崇君神色不斷變幻,似乎數次想要起身,但是卻又出去什麼忌憚而一直留在座位上。
皓首老者似乎比東崇君還要著急,他忍不住低聲說道:
“家主……”
東崇君神色越發猶豫,最後他開口說道:
“我們這個時候出手,恐怕會引起江遠的誤會。到時候如果他和那殭屍化敵為友,聯起手來……你我二人,恐怕贏了也要受到重傷……”
皓首老者思慮了一陣,只覺得也有這個可能。但他又不願這樣放棄,於是開口說道:
“家主,我立刻請留守家族中始境高手過來!這一次機會難得,可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東崇君剛要開口答應,卻又神色一動,失望地說道:
“來不及了……”
皓首老者也神色一動,似乎有所感應。隨後他面上浮起怒容:
“好一個江遠!好一個衛子!竟敢搶奪我們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