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政見狀心頭暗怒,口中發出音節奇詭的指令,指揮刀奴變幻方位,攻向胡笑天的右側,自己則施展邪道絕學“焚心掌”專攻對手左側。三人如走馬燈一般圍繞著胡笑天攻殺激鬥,勁風席捲,方圓十丈之內塵沙滾滾,猶如龍捲風忽然襲來。
宇文政的名頭雖不如戰鋒、姬浩明響亮,但畢竟是寧無凡如假包換的徒弟,由邪道第一人親手栽培多年,又豈是弱者?即使一對一與胡笑天當面對決,百招內亦難分勝負。而在數月之前,刀奴甚至還砍傷了黑道排名前十的不殺和尚,儘管有取巧的成分,但其殺傷力不容置疑。宇文政與刀奴心意相通,一個狠毒多變,一個剛猛彪悍,主奴二人配合殺敵堪稱是天衣無縫。刀氣森寒,掌力陰毒,登時把胡笑天殺得險象環生,苦不堪言。
胡笑天仗著自己身具天眼通的神通,每每於間不容髮之際閃過殺招。幸虧這時候火光昏暗,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眼力都大受影響,難以精準捕捉到他的身形,否則的話三五招內必分生死!此時生與死,只差一線。不用刻意引導,他體內氣血奔湧激盪,真氣開始出現溝通聯接的跡象。昔日機緣巧合下,他僥倖得到水陰精華的澆灌,突破了冥神真氣所第一重禁制,滅世霸王決得以提升至第八層。但體內尚有六條主要經脈和奇經八脈沒有貫通,則意味著突破第二重、第三重的禁制的難度更大。生死關頭,對於胡笑天而言既是莫大的考驗,又是突破極限的契機。
胡笑天體內的冥神真氣鎖由玄宗親手佈置,而玄宗已達先天之境,他佈下的禁制暗含先天之意,若以常規方法運功衝穴,基本上是沒有希望的。要知道先天和後天的境界差別極大,兩者間存在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胡笑天還遠未曾躋身先天之列,若想化解玄宗設下的禁制,要麼如前次般藉助天地之力,要麼透過挑戰強敵的方式,進入無物無我的意境,拋卻生死,以無意之念破局,方可收到奇效。一旦他能成功融合玄宗的真氣,獲得的好處不言而喻。
面對不共戴天的仇敵,想及過往的仇怨,胡笑天的殺心、鬥志、戰意一起燃燒至頂點,提醒自己決不能戰敗,決不能重複昔日的屈辱!寧可戰死,寧可玉石俱焚!他根本不去關注體內真氣的變化,穩守之餘拼死反擊,劍光縱橫來去,始終不滅。
單論死戰到底的意志,宇文政與對手有天壤之別,他從未想過要拼死血戰,因而明明有幾次機會可以重創敵人,但顧惜到自身的安危,生怕被反咬一口狠的,都輕輕放過。拆了十五六招,宇文政大為不耐,驀地尖嘯一聲,雙掌迭出,攻勢更緊。
那刀奴聽到了主人的指令,左手忽然一抽,拔出腰間暗藏的雪亮軟刀,嘩啦啦迎風一抖,出其不意地斬向胡笑天的腿部關節。這下雙刀齊出,饒是胡笑天劍法高明,亦免不了暗歎雙拳難架四手啊!但見人影交錯,白光碰撞,跟著砰的一聲悶響,胡笑天被一掌拍中後背,踉蹌著跌出數步,經脈已然受創。
外圍遊蕩的棍僧見有機可乘,棍尖一抖,噗的刺中胡笑天腰側。
大力湧來,胡笑天順著長棍去勢伏地一滾,長劍橫掃,噹噹擋住刀奴接踵而至的殺招,敗象初現。
宇文政大喜,雙掌如開山裂石般當胸擊下。
砰!掌力擊落地面,轟出一個近丈大小的凹坑。胡笑天如游龍出海,險之又險的滑身閃出空檔,全力一劍刺向那棍僧,採取避強擊弱,分而破之的策略。刀奴卻如鬼魅般緊追而至,雙刀蕩起死光,猛劈向他空門大露的後背,只要胡笑天稍有遲疑,必是碎屍萬段的下場!
那棍僧亦看出這是一決生死的關鍵的時刻,兇性發作,暴喝一聲,長棍不守反攻,疾刺胡笑天咽喉面門。劍短棍長,他不相信對方能搶先一步刺中自己!
長棍甫出,胡笑天嘴角微動,忽然張口噴出一股凌厲的血箭。方才連遭重擊,他其實受了不輕的內傷,之所以一直壓制著未曾吐血,正是要借這口淤血來對付敵人。
這一擊別出心裁,出乎意料之外,而且兩人又相距太近,那棍僧根本躲閃不及,被夾帶內力的血珠擊中頭臉口鼻,眼睛頓時一陣刺痛,再看不清前方的事物。胡笑天一矮身自他脅下鑽過,手肘後撞,將那棍僧撞得踉蹌撲前,恰好擋住追擊的刀奴。但見刀光電閃,鮮血飛濺,刀奴毫不猶豫地把撞上來的棍僧斬成三截,頂著漫天的血雨碎肉,如地獄殺神般繼續揮刀猛砍。宇文政嘴角抽動,暗罵一聲晦氣,反臂斜擊過去。胡笑天僅僅緩了一口氣,又陷入敵人的夾擊之中,轉眼間又被擊中兩掌,砍中一刀,當真是內外皆傷,命如危卵。所幸他中刀之時避開了致命部位,否則光是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