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又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彷彿魔神現世,但憑喜好肆虐人間。
唐雪?!姬浩明哪怕是涵養再好,也不禁火冒三丈——你和鳳七眉來眼去就罷了,居然還敢打我未婚妻的主意?!難道出身魔教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一聲怒嘯,人劍合一直衝半空,劍氣洶湧,令皓月都黯然失色,竟是後發先至,絞向對手的下盤。
噹噹,雙劍對劈,驚心動魄。
兩大劍客如龍飛騰,一個狂霸兇悍,一個怒火沸騰,出劍時都凝聚十二分的功力強攻,恨不能把敵人剁得四肢不全,勝負立判。
胡笑天走的是霸道之路,以戰證道,對抗越是激烈兇險越能激發潛力,眼下的局面正是他最樂於見到的,窺準空隙左手並指點出,嗤的一聲,指風擊中姬浩明的肩頭。劇痛襲來,姬浩明頭腦一涼,登時醒悟到中了激將之計,順勢脫離了戰團,沉足落船。胡笑天得勢不饒人,長劍連點,罩住他上盤要害。但姬浩明有了借力之處,又迅速恢復了冷靜和理智,任你攻如疾風驟雨,我守的是滴水不漏。
胡笑天久攻不克,索性借力倒躍回小舟,笑道:“姬浩明,你這般死守不攻,你我如何能分出勝負?”
姬浩明吃一塹長一智,怎會被輕易激怒?冷冷道:“胡笑天,你不過是略佔上風罷了,別以為是穩操勝券!我有天時地利人和,你有什麼?這金陵城,是屬於我的!”劍訣輕捏,長劍指地,面上浮起一層淡淡的金色,若有若無的皇者威嚴擴散四周,沉聲道:“無知魔頭,教你見識‘軒轅帝王劍’的威力!”
胡笑天本能地運起滅世霸王決相抗,長劍緩緩指前,冷笑道:“無知的是你才對!金陵城中,天子腳下,竟敢膽大包天妄稱‘帝王劍’,你想謀逆造反不成?姬浩明,我小看你的野心了!”
姬浩明眼前一黑,手腕不由顫抖起來,咬牙道:“你這是血口噴人,強詞奪理!我師徒為大明朝出生入死屢立奇功,天神共鑑,任你如何挑撥離間也無用!”
胡笑天道:“大宗師自然無可指責,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姬浩明怒道:“胡笑天,你只會逞口舌之利麼?”
胡笑天道:“錯錯錯!我的劍術也不差吧?當然,或許姬兄的帝王劍更勝一籌。”
姬浩明深深吸了一口長氣,勉強壓抑住心底的無名邪火,這種事是越描越黑,沒必要浪費時間爭辯。就在這時,忽聽岸上響起一陣驚呼,但見紅影一閃,一個紅衣人輕點荷葉,如飛掠來。
“宇文政!”胡笑天瞳孔微縮,大感錯愕,這邪道淫賊想幹什麼?
宇文政身輕如燕,轉眼掠到近前,尖聲笑道:“你們一個是白道宗師的弟子,一個是魔教教主之徒,要爭奪天下第一的頭銜,怎能缺少我這邪道宗主的傳人呢?在下宇文政,拜在白雲宗寧宗主門下,特來向姬兄、胡兄討教!”他雙目陰鷙,雙眉斜飛,臉上塗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猩紅的嘴唇如同沾染了鮮血。
“哇,他就是淫魔宇文政!”“他奶奶的,這混蛋竟敢跑來攪局!”眾人義憤填膺,指指戳戳地大聲喝罵。
胡笑天和姬浩明對視一眼,皺眉道:“宇文政,我們論劍莫愁與你有何干系?錯過今日,你想切磋的話胡某隨時奉陪!”
宇文政抿嘴笑道:“錯過今日,哪來那麼多的英雄豪傑捧場?誰又會承認我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人?不就是比試劍術嘛,人家也會哦。”說罷雙腕一抖,亮出兩柄短劍,劍把上繫著紅綢,宛如女子專用。
胡笑天陡然想起李玄兒曾說過的話語,不由一陣惡寒。宇文政修煉了邪宗禁術“霸龍吸月御女大法”,可是口訣殘缺不全,並不能徹底煉化外來元陰,儘管短期內功力暴漲,但陰陽失調,最終會成為不男不女的怪物。只瞧他的裝束神態,已然喪失男子氣了。
姬浩明並不清楚宇文政的底細,沉聲道:“你這不男不女的傢伙,竟敢厚顏自稱天下第一,真是恬不知恥!”宇文政眉毛倒豎,彷彿一隻被踩中了尾巴的野貓,跳腳叫道:“你才是不男不女!”倏地橫跨水面,雙劍交錯,狠狠劈了下來。當!姬浩明橫劍招架,但覺手臂發麻,一波接一波的陰柔巨力當頭壓落,腳底一沉,咔嚓一聲船板震裂,雙足竟浸入湖水之中!
“哈哈,宗師之徒不過如此!”宇文政狂笑聲中橫飛數丈,雙劍合一,又朝胡笑天當頭狠劈。胡笑天深知對手邪功大進,單純比拼內力的話恐非其敵,立時展開水柔劍法,層層劍幕交織如網。只見電光擊落,叮叮噹噹聲密如珠雨,一時間殺得難分難解。
姬浩明怒不可遏,左掌啪的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