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我們幾位老友不妨順路拜訪各派名家,以武會友,切磋技藝,豈不是一樁江湖美談?”
魏泰皺眉道:“杜兄,大家老友一場,我就實話實說,即刻啟程上路的話,我沒有法子備好一份拿得出手的賀禮。若是在天下英雄面前跌了份子,我七星拳掌門今後還怎抬頭做人?”
杜磊幾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杜磊搖頭笑道:“魏兄你俗氣了!結親的這兩家是何等身份,豈會在乎區區小財?君大宗師早已放話出來,敢敬奉賀禮者恕不接待。”
魏泰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又遲疑道:“杜兄,天下各大門派掌門及成名人物齊聚金陵,你我難望其項背,又如何有資格參加婚宴?到頭來豈不是白跑一場?”
杜磊道:“咱們小門小派的,當然不奢望和七大劍派平起平坐。但即便不能列席婚宴,總可以遠遠的望上大宗師一眼吧?天下第一高手的風範,你難道不想親眼目睹?”
佟一山接著勸道:“君大宗師如神龍不見首尾,難得他肯現身主持婚禮,我們無論如何不能錯過這次盛會。能一睹大宗師的絕世風采,今生無憾。魏兄,別猶豫了!”
譚義乾脆大聲道:“老魏,是男人就痛快點,去不去一句話!”
魏泰顧慮之心盡去,笑道:“你們三人都直接殺上門來逼宮了,豈容我開口拒絕?想一想金陵城中風雲際會,大宗師如高山仰止,我已是迫不及待了。我明日跟你們一同出發!”
胡笑天在一旁聽得大為驚訝,是誰成親居然驚動了大宗師君忘憂?放眼江湖,夠資格讓君忘憂出面主持婚禮的人,屈指可數。難道是歐陽絕如願以償,贏得了師妹的歡心,兩人終於跨越心魔,共結連理?一顆心瘙癢難耐,正想著該如何開口詢問究竟,只聽腳步聲響,路大寶引著忐忑不安的蔡大虎來到廳門外。
蔡大虎未曾留意到默立一角的胡笑天,朝著魏泰點頭哈腰道:“魏掌門,您叫小人來有何吩咐?”
魏泰朝胡笑天一指,道:“蔡大虎,四海的朋友來找你有事商談,你們認識嗎?”
蔡大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雙眼駭然瞪圓,魂飛魄散,臉色刷的一片蒼白,幾乎當場軟癱在地,失聲叫道:“怎會是你?!”
胡笑天淡然一笑,舉步向前:“蔡大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勾結盜匪,倒賣贓物,霸佔田產,脅迫婦女,種種惡行都已大白於天下。你還能躲藏到幾時?我來睢州就是要抓你歸案,識相的就束手就擒,不要妄圖反抗。”他一上來先給對方扣上幾頂大帽子,待會動手時才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蔡大虎在江湖上打滾多年,哪裡猜不到胡笑天此行的目的?腦海中閃過胡笑天仗劍殺入凌雲寨,血流遍地的場面,尖叫道:“不,我不跟你走!你是來殺人滅口的!”眼珠滴溜溜一轉,撲向魏泰:“魏掌門,救命呀!這傢伙是殺人狂魔,救救我!”
胡笑天眉心微皺,假若魏泰改變主意,插手其中,此事恐難善了!手腕一動,長劍一刺即收,一行血珠濺射上天。只見蔡大虎背心血如泉湧,推金山倒玉柱的一頭仆倒,四肢抽搐,已然活不成了。
自蔡大虎現身,到他中劍斃命,不過是幾眨眼的工夫。廳上的眾人都沒想到胡笑天一言不合,立即拔劍殺人,待發覺情況不對時已來不及阻止。但聽驚呼聲四起,人人騷動,路大寶最是不堪,直接趴在門檻處哇的大吐特吐。
魏泰勃然大怒,砰的拍案而起:“胡鵬,你太過目中無人了!在我魏家大廳,未徵得我同意,便隨意定罪殺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人死在我家裡,你讓我如何向官府交代?”
胡笑天抱拳道:“魏掌門,我確實魯莽了。不過蔡大虎狡詐無恥,心腸狠毒,若讓他有機會胡亂攀咬,只怕第一個受到連累的便是洪四海洪兄,畢竟蔡大虎是四海幫的副幫主。惟有死人才不會開口亂說話,也惟有死人才不會推卸罪責。”言下之意,是要把勾結盜匪、倒賣贓物等罪名坐實蔡大虎頭上,保住洪四海不受牽連。
魏泰心念微轉,怒氣漸消,不得不承認胡笑天言之有理,可是廳上還有杜磊等人旁觀,無論如何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未發生,否則傳揚出去,他今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輕咳一聲,肅容道:“胡鵬,你草菅人命終是不妥。我也不為難你,你交出兇器,自縛雙手,稍後我會派人報案,交由官府來善後處理。假如你所說的屬實,蔡大虎確係畏罪潛逃的疑犯,你至少能功過相抵,不致於遭受牢獄之災。”
胡笑天所用的乃是假名,又沒有路引傍身,若被官府扣押審問,哪裡能自辯清楚?搖頭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