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長劍變招,足下暗踩八卦方位,與師兄並肩佈陣,攜手接下劉三霸的猛攻。只見雙劍齊飛,使出劍法中的“粘、卸、虛、圓”四字劍決,如水流無定,如日月輪轉,如春蠶吐絲,先卸去狼牙棒剛猛的氣勁,再發出無形的劍氣纏繞束縛,力圖以柔克剛。
劉三霸將狼牙棒舞得呼呼有風,大開大闔,彷彿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招數簡單而兇猛。他身披堅甲,練有護體硬功,加上有身周的怒風甲士配合,根本不用費心防守,所以勇往直前,如惡虎下山,咆哮抓狂。周子歡、趙陽劍術雖然精湛,善於捕抓對手招數中的破綻,但劉三霸十分狂暴勇猛,逼得他們出劍時小心翼翼,以免被對手的狼牙棒砸斷了配劍。好在劉三霸也有點忌憚武當劍法的精妙,不敢脫離陣勢的掩護,獨自衝得太猛。
東方長河見武當雙劍抵住了敵人的攻勢,自然不甘人後,一聲清嘯,衣袖中滑出兩柄弦月形的兵器,雙手分握護柄,迅速斬向迎面刺來的鋼槍。他手裡的奇門兵器是東方家特有的驚月雙輪,通體雪亮,削鐵如泥,護柄上還鑲嵌有八顆晶瑩璀璨的寶石,一施展開來,彷彿明月破空,陡然映亮了昏黑的大廳。原來這些寶石並非是裝飾用的,而是利用它們折射光線的特性,用強光刺激敵人的眼睛,使對方暫時失去辨別物體的能力。雙輪一出,強光突然乍現,攻到近前的怒風甲士果然不及防備,本能的閉上眼睛,組成的槍陣有一瞬間出現了混亂。
東方長河運勁於臂,雙輪看準空擋飛斬而下。“喀嚓”、“噹啷啷”兩聲,兩柄槍頭被驚月輪斬斷,墜落地面。東方長河順勢一記彈腿踢出,砰的踢中一人的胸口,護胸鐵甲立時凹陷。就在這時,三柄鋼槍從兩側猛搠過來,分刺他上中下三路,攻敵之必救,不讓他再乘機傷人。東方長河只得吸氣後掠。敵陣同時變換,斷槍之人退後沒入陣中,兩名生力軍搶上前排,一樣的兇猛矯健,槍出不回,直刺過來。
東方長河依仗兵器之利斬斷敵槍,手腕被震得生疼,見對方前進的腳步絲毫不亂,繼續揮槍急刺,頭皮不禁發麻。他的驚月輪屬於短兵器,利於近身交鋒,最怕這種以硬碰硬的打法,尤其是對方的陣勢固若金湯,根本不給他貼身進擊的機會,一身武功完全沒有發揮的空間。他剛才踢那一腳已用上了八成功力,可是竟然沒能把對方擊斃,可見這些怒風甲士不單身上的護甲非常堅固,體魄也勝過常人許多,對付起來極為棘手。
東方長河轉念間身側人影閃動,金刃破空,將攢刺的鋼槍一一封擋攔下。原來那四名東方府的鐵衛一看到少主人後退,立刻抽出兵器搶上解圍。他們四人都是久經磨練的高手,相互之間頗為默契,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全力以赴。只見兵器交擊,火星飛射,令窗外縱橫的電光相形見絀。
東方燕也亮出兩把彎刀,刀光飛閃,緊跟在鐵衛身後衝上。因為她不是男子,沒有資格習練家傳絕學“驚月心法”,所以自幼練的是彎刀而不是護手雙輪。她的刀法吸收各家所長,注重輕靈變化,遠看紅衣雪刀,剛健中尤顯婀娜,姿勢甚是優美動人。東方長河一退即進,有意護在妹妹身旁,驚月雙輪與敵槍鏗鏘交觸,驚心動魄。
尹天雲悄悄按劍退出丈外,略微惱怒地望了莫天風一眼,既驚且疑,這個師弟到底在想什麼?這種時候他袖手旁觀,是不是想用借刀殺人之計?如果戰況不妙的話,只有孤身逃走了,正好利用黑夜雨急的好處掩蓋蹤跡。
雙方人馬正面交鋒,勁風大作,兵器撞擊聲尖銳刺耳。旁觀眾人不得不掩耳靠牆,儘量遠離戰圈。
胡小毛跟著眾人退後,背心微涼,被飄飛的雨水打溼了衣服,鼻端忽然聞到一陣極淡極純的幽香,斜眼望去,竟是那兩個捕快擠了過來,有意無意地站在他身旁。胡小毛心中奇怪,忍不住地打量這兩人幾眼。對方立生感應,其中年長之人雙目下垂,眼睛深處陡地暴射異芒,直刺入他的心底。胡小毛心口如受錘擊,血液幾乎凝滯,嚇得急忙轉頭他顧。
只見怒風甲士步伐堅定,組成的鐵陣緩緩向前移動,有一種碾碎一切擋路物體的攝人氣勢。在銅牆鐵壁面前,東方長河等人的攻擊如同拍打礁石的浪花,幾乎沒有什麼作用,無法給對方造成致命的傷害,逐漸落在了下風,節節敗退。如果單打獨鬥,自然是東方長河一方佔優,但此刻集體作戰,他們的長處完全發揮不了。反觀怒風甲士,對整體作戰的戰術掌握透徹,運用熟練,加上兵甲之利,創造出有利自己局面,反而牢牢把握了主動權。
眾人看著怒風甲士佔據了上風,不由得驚恐交加,萬一東方長河等人血戰落敗,自己一行就失去唯一的憑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