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1 / 4)

胡青鵬目瞪口呆,想不到劈柴都有這麼高的境界!在鄒靖揮動鐵斧的那一刻,他甚至感到鄒靖和鐵斧已經連成一體,隱隱傳來無堅不摧的異感。這種令人膽寒的感覺,他只從易輝、歐陽絕等少數幾個人身上感受過,又驚又佩,開口道:“鄒大叔,你這手功夫好厲害!你……是不是練過武功呀?”

鄒靖哈哈笑道:“我一個粗人哪會練什麼武功,我只曉得如何用斧頭砍柴。如果你跟我一樣用了二十年的斧頭,還是可以裝模作樣嚇唬別人的。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練劍的,但以我二十年的用斧經驗來看,只要掌握好力量、速度、角度和協調好身體的各處肌肉關節,不論你手裡是劍還是別的什麼,都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你說對不對?”

胡青鵬點點頭道:“鄒大叔說的好象很有道理哦!”雖然他還沒有真正開始練劍,學習如何運劍出劍的方法,但前來衡山的路上幾經生死考驗,看多了高手間的搏殺,多多少少也看出一點苗頭,有自己的心得體會。那些高手使出來的殺招並不是盲目的追求最大威力,而是將力量、速度、角度等因素綜合起來考慮,揚長避短,虛實相間,攻敵之必救,務求掌控戰局的主動權。當然,人畢竟是活動變化的,不是一截死木頭,所以出手的時候還要掌握好時機,要懂得靈活應變,否則再完美的招數也沒有用處。

鄒靖將斧頭拋到他的手中,豎起一根圓木,道:“你來試一試!”

胡青鵬手中一沉,斧頭差點脫手砸到腳上,苦著臉道:“鄒大叔,這斧頭太沉了,我現在哪還有力氣把它舉起來?”

鄒靖道:“既然你右手無力,為什麼不用你的左手呢?”

“左手?”胡青鵬愕然。他用慣了右手,從未想過左手也可以拿斧頭劈柴。當下試著將斧頭交到左手中,勉強可以揮動,但是因為從前缺少運動的關係,左手明顯不夠靈活,揮動鐵斧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彆扭。

鄒靖道:“只要不是天生殘疾,其實人的左右手是沒有什麼分別的,經過嚴格的鍛鍊,就能同樣的靈活自如。我這就教你怎麼用好自己的左手。”他接下來便開始訓練胡青鵬,一絲不苟地教導他握斧的方法和姿勢,以及如何把握好斧頭的力度和速度,如何準確地劈開木柴。概括來說,就是心、眼、身、氣、力如何高度協調統一,即心要忘我,眼要有物,身要平衡,氣要深斂,力要純粹,這五個方面的因素缺一不可。他的這番理論解說起來淺顯易懂,但真正要分毫不差的做到並不容易。

胡青鵬越聽越是佩服,雖然鄒靖只是以用斧為例來講解,但推而廣之,用劍也是同樣的道理啊。尤其是鄒靖講到心、眼、身、氣、力五者合一的時候,他如醍醐灌頂,頓悟於心,彷彿面前開啟了一扇大門,豁然開朗。他這兩天被迫苦練拔劍術,只知一味地重複拔劍、出劍、收劍的動作,心有雜念,眼無目標,身法鬆弛,氣息混亂,力量不勻,以至累得周身痠痛。如果他早就掌握了心、眼、身、氣、力協調統一的法子,絕不會如此受罪。古人曰:“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指的就是這種情形罷。

胡青鵬根據鄒靖的指點,先對空虛劈練習了片刻,然後集中精神,排除心中一切雜念,讓心神融入周圍的環境之中。他感到了風的輕柔,夕陽的溫暖,以及遠近各種鮮活的聲響,最後是手中鐵斧冰涼的把柄。就在這一瞬間,他感到意識向外延伸,自己的血肉之軀和斧頭連結起來。他意念一動,將斧頭輕飄飄地舉到空中,舉到最高點的那一剎那,整個人的重心垂直向下,達到奇妙的平衡狀態。氣入丹田,力發於腰,眼中的圓木紋路清晰無比,一聲清嘯,斧頭準確地劈在圓木的中心線上,喀嚓一聲,木頭應聲裂開兩片。

“我成功了!”胡青鵬難以置信地看著裂開的木頭,又看了看左手的鐵斧,轉首望向一旁含笑而立的鄒靖,心潮澎湃,哽咽道:“鄒大叔,我、我該怎麼感謝你呢?”如果沒有鄒靖的指點,他恐怕要花兩三年的功夫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鄒靖神色陡黯,眼中流出幾絲傷感,緩緩道:“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我是看在我妻子的份上才教你的。我們夫婦十年前生有一個男孩,應該和你是一樣的年紀,因為種種原因失散多年了。煙兒思子心切,常常以淚洗臉,這回見到你之後非常喜歡,可能也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我只希望你能哄一鬨她,讓她開心一點,就算對得起我了。”

胡青鵬福至心靈,撲通跪倒在地,真摯地道:“鄒大叔,如果你不嫌棄青鵬駑鈍,青鵬願拜您為義父、彭大嬸為義母!從今往後孝敬侍奉你們。”

鄒靖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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