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會!”

那盧淮西面容削瘦,面板蒼白,全身裹在厚厚的白袍當中,左手捏著一方雪白的手帕,不時會輕聲咳嗽。他初看起來像是一名久病纏身的人,但是氣宇不凡,眼眸利如刀鋒,周身有一種威嚴霸道的氣勢,令人感到壓抑難耐。他座位後站著四位隨從,一看都是狠辣硬朗的角色。盧淮西淡淡地向陳天雷打了聲招呼,便一言不發。

衡山派眾人卻相當留意此人的舉動,單是從排場氣勢來看,這盧淮西無疑是對方的首腦人物。宋天德的介紹不盡不實,肯定對他的身份來歷有所隱瞞。

宋天德接著將下首的彭戈、邵一雄、李懷信逐一介紹完畢,最後道:“彭大俠等都是我在回山途中結交的好朋友,因心羨南嶽風光,便一道相約而來,玩賞山中景色。陳師弟應該不會介意吧?”

陳天雷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何況還是宋師兄的朋友。大家都是武林一脈,同道中人,我們衡山派自當盡地主之宜,保證讓諸位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彭戈等笑道:“初次見面,還請陳掌門多多指教!”仔細看去,他們的笑容有些勉強,似乎有什麼難言的心事。

陳天雷道:“哪裡哪裡!宋師兄,當年隨你一同下山的其他師兄現在何處?他們近況可好?”

宋天德神色一黯,長嘆道:“當年師父為了驅逐蒙古靼子,帶領我們師兄弟四人投奔義軍,出生入死,屢建奇功。可是在與陳友諒爭霸的鄱陽湖大戰中,師父和三位師弟相繼力戰陣亡,永沉湖底,只有我僥倖逃生。我後來投到宋國公馮勝帳下,擔當他的貼身侍衛,跟隨他征戰四方直至元朝覆滅。我如今是宋國公府的侍衛總管,在京城略有薄名,只可惜富貴榮華不能與師父他們分享了。”

原來宋天德的師父周自剛,三十年前乃衡山派掌門。周自剛看到天下大亂,抗元起義如野火般席捲九洲,不由熱血沸騰,欲在亂世之中大顯身手。於是他把掌門之位讓給師弟曲自成,自己親率門下四位弟子下山投奔朱元璋的義軍。在周自剛下山之前,曾與曲自成約定,只要他日後返回衡山,就由他重新擔任掌門。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周自剛不幸戰死沙場,屍骨無存,這個約定自然失去了意義。

陳天雷感嘆道:“周師伯和三位師兄為了天下蒼生而捨身成仁,其人雖逝,其志當永遠不滅!我將為他們四位設立靈牌,供奉在後山密洞之中,讓後世弟子時時瞻仰。宋師兄,你也不要太難過,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如今天下太平,蒙古人被遠逐於塞外,周師伯等若泉下有知,也應欣慰瞑目了!”

邵一雄道:“誒,你們師兄弟久別重逢,那是天大的喜事,怎麼越說越傷感了?說點高興的不成嗎?”他是羅霄劍派的掌門,性子暴烈,嗓門洪亮,一開口就震得茶碗微微跳動。羅霄劍派是一個小門派,幾乎沒有出過什麼有名的人物,只是在江西、湖南一帶略有影響,無法和衡山派相提並論。

彭戈也笑道:“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我們還是談一談眼前的正事吧!”他是五行門門主,其貌不揚,身材粗壯,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亦是地方豪俠。

陳天雷心中咯噔一沉,乍做聽不出他言外之意,正色道:“兩位言之有理!宋師兄百忙之中率弟子回山歸宗認祖,我們自當舉行一個隆重的儀式。不過此乃我衡山派的家務事,外人不宜在場。陳某斗膽,請盧兄你們幾位暫時離開大廳如何?”

宋天德、邵一雄等同時望向盧淮西,看他如何定奪。盧淮西微微一笑,卻掩飾不住天生的陰冷氣息,“焚香拜祖,歸入門牆,對於普通弟子來說是頭等大事。他們的長輩無法到場觀禮,我這做叔叔的自然要責無旁貸地負起監督重任。”他一說完,宋天德立刻附和道:“沒錯,盧兄不能走。”

陳天雷皺眉道:“那彭大俠你們又有什麼理由嗎?陳某洗耳恭聽。”

彭戈等交換了一個眼色,齊聲道:“我們與盧先生共同進退,他不走我們自然也不走了!”

陳天雷哈哈一笑,沉聲道:“諸位想出種種藉口,無非是要替宋師兄撐腰罷了。陳某實在好奇,宋師兄三十年後突然興師動眾回到衡山,難道只是為了歸宗認祖嗎?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來闖江湖的,你們也不要拐彎抹角了,有什麼企圖就明白地說出來!”最後一句語聲轉厲,胡青鵬等弟子不覺按上劍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盧淮西輕咳兩聲,眼裡寒芒一閃,柔聲道:“陳大俠不愧是七大劍派的掌門之一,明察秋毫,心細如髮,佩服佩服!不過我們原本就沒打算隱瞞來意,相反還要光明正大的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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