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你……你的……頭……頭”
胡青鵬訝道:“我的頭怎麼了?”忽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抬手在頭頂一摸,居然有幾片碧綠纖細的水草!難怪小蘭笑得如此開心,自己的模樣的確滑稽。他悻悻地將水草拋到地上,整理好衣服,忽然發現日頭西斜,不知不覺已是黃昏,問小蘭道:“衣長老回來了嗎?”
小蘭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反手擦著眼角的淚水,辛苦地說道:“還沒呢!你放心,少不了你的解藥!”
話音剛落,便聽前院傳來衣舞鳳獨特清冷的聲音:“小蘭,你在跟什麼人說話?”
“長老!”小蘭衝他別有深意地笑了一笑,轉身衝去迎接主人。胡青鵬想了一想,也走進房中。
衣舞鳳走進客廳,剛剛落座,突然見到胡青鵬從裡屋走出,心臟不爭氣地跳了兩跳,竭力裝出冷淡的模樣,冷冰冰地道:“原來是你!你傷勢已好,為何還賴著不走?”
胡青鵬沒料到她的態度如此冷淡,對著那雙寒冷美麗的眼眸,吃吃地道:“小、小蘭姑娘說,我、我體內殘留有淫毒,還請衣長老賜我兩粒解藥。這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衣舞鳳愣了一愣,俏臉忽沉,凌厲的眼神望向小蘭。不等她開口詢問,小蘭撲通跪倒在地,低聲道:“啟稟長老,胡少俠今日醒來後便想離去。屬下攔他不住,無奈之下只好騙他說餘毒未盡,需要等待長老回來治療。屬下心想,長老獨自一人查探敵情必然辛苦,若是有胡少俠幫助,或許可以儘快掌握對方的陰謀,因此找了個藉口將他留下。屬下擅做主張,如有不當之處請長老嚴厲處罰。”
衣舞鳳聽罷哭笑不得,她選擇在胡青鵬甦醒前離開,以及黃昏時返回,就是不想再跟他碰面,免得又勾起前晚不愉快的回憶。哪知小蘭完全不能領會自己的用心,竟然自作主張騙胡青鵬留下,真令她頭痛萬分。斜眼瞪了胡青鵬一下,不屑道:“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能幫得了我?小蘭,你太抬舉他了!”
胡青鵬勃然大怒,挺胸大聲道:“衣長老,你雖然對我有救命之恩,但士可殺不可辱!請你收回剛才的話!”劍氣散發,房間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衣舞鳳驚咦一聲,奇道:“短短半日功夫,你的功力竟精進了一層!”頓時對他刮目相看。只見他身材挺拔如松,肌肉強健結實,雙目炯炯有神,透視出強烈的自信和鬥志,並不英俊的臉龐卻充滿男子陽剛氣概,寬厚的肩頭似乎能承擔任何挑戰與壓力。衣舞鳳情不自禁地偷瞄了一眼他的嘴唇,心絃一顫,那晚擁吻時的酥麻感覺似電流般透過全身,慢慢地低下頭去,白玉似的臉頰浮起淡如胭脂的紅暈,低聲道:“你、你這麼兇做什麼?”
胡青鵬第一次看見她露出少女般嬌羞的神態,宛如冰河解凍,大地回春,綻開難以言傳的美麗,不禁看得兩眼發直,暗吞口水,滿腔怒火早飛到爪哇國去了。訕訕笑道:“對不起,我太沖動了。請你不要見怪。”
小蘭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心中覺得有趣,以袖遮面偷笑。她服侍衣舞鳳多年,知道這個主人冷若萬年冰山,對任何男子都是不假辭色。那晚衣舞鳳將胡青鵬帶回來時,她就發現主人的神色有異,似乎挺在意這個男人的生死,而且還破天荒地親自給他療傷!後來在胡青鵬甦醒前,她卻故意避而不見,舉動更是異常。所以小蘭才設法騙胡青鵬留下,就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想。
衣舞鳳定了定神,摸著自己溫熱的面頰,心想我這是怎麼了?眼角瞥見小蘭偷笑的動作,一陣羞怒,啪的一拍桌子,沉著臉道:“小蘭,別傻乎乎地跪著!你看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去準備晚飯?”
“是!屬下馬上去準備。”小蘭強忍笑意,起身出門不提。
衣舞鳳喝退下屬,心裡的羞窘之意減弱了不少,沉默半響,忽然問道:“你會游水嗎?”
胡青鵬一愣,隨即醒悟到人家是在問自己,忙道:“我會游水,但是遊得不快。”
衣舞鳳道:“遊得快慢與否沒有關係,只要你會就行。我今晚需要你協助去調查一件事情。”
胡青鵬道:“救命之恩自當湧泉相報,別說是一件事,就是十件我也會幫你去做。但所做之事不能是違背俠義精神,傷天害理的。”
衣舞鳳道:“放心罷,這件事決不會違反你們的原則。至於具體細節,待用過晚飯後我再跟你詳談。”
沉默了片刻,胡青鵬沒話找話道:“衣長老,我們真是有緣呀,離開衡陽之後又在株州相遇。不知你來株州做什麼?”
衣舞鳳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