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道:“我不是此宅主人。你們是來賞花的吧?請自便好了,不要打擾我清靜。”
胡青鵬詫異地望去,只見那人白衣勝雪,不沾半點灰塵,神情冰冷高傲,自然流露出一種神秘威嚴的氣質。他額頭高潔,眉如淡月,眼如寒星,鼻樑秀挺,膚色潔白,一雙素手纖細如蔥,渾身透著陰柔冰冷的味道,相貌極為俊美。如果他換上一身女裝,絕對比陳青華還要美上三分。以胡青鵬的眼力,竟看不出他的年紀究竟有多大。他的眼神孤傲中難掩寂寞,清澈中又有從容。胡青鵬暗自納悶,這人既然不是園子的主人,怎會在此品茶呢?
陳青華何曾見過如此俊美不凡、神秘高傲的男子,未語先笑:“你、你也是偷偷闖進來的嗎?”
那白衣人眉頭微皺,傲然道:“我想來就來,要走便走,你不要拿我跟那些鼠輩比較!”
陳青華忙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那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白衣人眉頭皺得更緊,本想不答理她,但與她熱切渴望的眼神一觸,不知為何心頭一軟,道:“我姓衣,名舞風。”
陳青華喃喃道:“衣舞風!”臉頰莫名地發燙起來,低聲道:“我是衡山派的陳青華。”目光低垂,無意識地扯著花瓣,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慌亂。
胡青鵬抱拳道:“在下衡山派胡青鵬。幸會了!”
那衣舞風淡淡地“噢”了一聲,提起爐上的茶壺,自顧自倒茶品茗,再也懶得看他們一眼。陳青華張嘴欲喊,猶豫了半響,不知要跟人家談論些什麼,又羞又急,俏臉脹得通紅。
胡青鵬為證實心中的猜想,矮身蹲下,伸手一探池水,果然冰寒刺骨,大異尋常水質。正是因為有地底寒泉的澆灌,這裡的桃花才能久開不敗。就在這時,一把尖利憤怒的聲音忽然響起:“你竟敢把你的髒手放到水中,氣死我了!”
胡青鵬愕然抬頭,只見衣舞風雙眸噴火,臉色鐵青,正冷冷地盯著自己放到池中的手掌,忙縮手道:“我只是想試一試泉水的溫度,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衣舞風銀牙暗咬,怒道:“當然不妥了!你的髒手將泉水汙染了,我還怎麼汲水泡茶?難道要我喝你洗過手的髒水嗎?”
胡青鵬越聽越不是滋味,霍然立起,怒道:“你這人怎麼蠻不講理呢?即使是我的手不乾淨,但泉水是流動的,不消一刻便能澄清如初,哪裡妨礙到你泡茶了?何況你也不是此園主人,無權對我指手畫腳,橫加指責!”
衣舞風冷笑道:“我偏要對你指手畫腳,你又能怎樣?你弄髒了這池水,便要付出代價!”曲指輕彈,嗤的一聲勁響,一縷指風宛如無形的利箭,破空直射胡青鵬左臂要穴。
這一記指風來得既突然又迅疾,但胡青鵬反應極快,廁身一閃,如鶴輕舞,從容不迫地避開對方的攻擊。“噗”的一聲,凌厲的指風射中一株桃樹,花枝亂顫,千百朵鮮花被同時震落,紛灑若雨。胡青鵬見狀暗驚,自己若被對方擊中,這條手臂八成要當場廢掉!此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下手竟無比狠毒!
衣舞風輕咦一聲,顯然想不到對方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俊臉一沉,忽然發力躍上半空,似閃電般橫越過碧池,並指如劍,點向胡青鵬眉心。
眼前白影一閃,寒風襲到,胡青鵬大驚之下本能地使出鐵板橋的功夫,上身盡力後仰彎成弓形,雙拳直衝而出,猛擊對手胸膛。只聽一聲冷喝:“放肆!”雙拳一緊,已落入對方的掌握,緊跟著一股大力湧來,身不由主地騰空高高飛起,一頭栽到桃林當中,噼裡啪啦地撞斷了無數枝條,砰的重重跌落在地。
“師弟!”陳青華驚呼著跑過來,“你沒有受傷吧?”
胡青鵬羞憤交加,猛的掙脫師姐的扶持,一躍而起,“倉啷”拔劍出鞘,指向花雨中瀟灑俊美的對手,冷冷道:“亮出你的兵器!”
衣舞風眼中神光一閃,擊掌道:“好劍!借我瞧一瞧。”說罷縱身前躍,竟然空手來奪寶劍。
胡青鵬大怒,對手也太小瞧自己了!手腕一振,劍花激盪,剎那間連出七劍,劍劍狠辣迅捷,指敵要害。他雖然是初涉江湖,缺乏拼鬥搏殺的經驗,但基礎功夫相當紮實,一招一式都是經過了千錘百煉的,深得衡山劍法三昧。出劍之時法度嚴謹,招式連貫,已隱隱有一流劍術高手睥睨群雄的風範。
衣舞風被劍氣所逼,不禁對這年輕的對手刮目相看,急撲向前的身子忽然一頓,硬生生地沉足落地。胡青鵬一聲清嘯,長劍迴旋,緊緊罩住對手的身形,劍光如水銀瀉地般潑灑而下,瞬間將衣舞風吞噬。衣舞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