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2 / 4)

動聽的琴聲似乎越來越遙遠,眼前發黑,漸漸失去了知覺……

冰冷的夢境裡,一股暖流自頭頂貫入,緩緩遊遍全身,將體內的寒氣驅除殆盡。胡青鵬費力地睜開眼睛,發覺自己在昏迷時被帶到了另一間石室,不過全身僵直,仍保持著跪立的姿勢。玄宗坐在丈外的軟榻上,正在入神地翻看一本古書。胡青鵬暗暗慶幸沒被凍死,想開口說話,卻只能發出啊啊含混的音節。

玄宗抬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終於醒了!起來罷!”

胡青鵬的四肢都已僵硬麻木,掙扎半天才勉強站了起來,雙手用力揉了揉發麻的臉龐,顫聲道:“教、教主,你、你肯收我為、為徒了?”

玄宗大笑道:“要想拜我為師哪有這麼容易!第一關考驗的是你的意志。你能在我的氣勢強壓之下挺立不倒,達到了起碼的標準。第二關考驗的是你的毅力。你無法運功禦寒,卻能在‘九幽冰室’內跪了兩個時辰而不動分毫,還算勉強夠格。第三關要考驗你的學問。我的徒弟要文武全才,決不能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粗人!”

胡青鵬心中大定,朗聲道:“請教主出題!”他未習武前曾拜名儒郭敬之為師,熟讀詩詞經書,深得老師的讚賞。後來在衡山時,又拜在江南大才子方宇軒門下,遍閱鄴侯書院的典籍史冊,刻苦用功的程度尤在那些正式的門生之上。因此,這時不但不膽怯,反而有幾分的躍躍欲試。

玄宗暗覺奇怪,按理說學武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考文章詩詞,怎麼這胡青鵬一反常態?過去那些接受他考驗的弟子,十個有六個是倒在這一關的。想了想問道:“你以前讀過哪些書籍?會寫文章嗎?”

胡青鵬道:“屬下讀書時涉獵甚廣,儒、道、佛、法、兵、墨等百家經典,以及史、禮、經、詩、唐宋詩詞等都有翻閱。只是我天性駑鈍,文章辭賦寫得差強人意,總是被老師責罵。”

玄宗道:“據我所知,衡山派這一代並不擅長於詩文,教你文章的老師另有其人吧?”

胡青鵬道:“我的老師是鄴侯書院的方宇軒先生。”

玄宗道:“難怪你自信滿滿,原來是方宇軒的弟子!方宇軒乃是江南的儒學大師,名動天下,我聞名已久矣,可惜一直無緣拜會。俗話說明師出高徒,希望你莫要丟了方先生的顏面。”沉思片刻,道:“‘北有遺業,生有榮名,如此者人才之所能逮,然而莫能至焉者,偷慢懈惰,多不暇日之故。’緊接下去的句子是什麼?”

胡青鵬道:“‘夫瘠地之民多有心者,勞也;沃地之民多不才者,饒也。由此觀之,知人無務,不若愚而好學。自人君公卿至於庶人,不自強而功成者,天下未之有也。《詩》雲:“日就月將,學有緝熙於光明”,此之謂也。’”這一段語出《淮南子修務訓》,說的是業精於勤,自強成功的道理。

玄宗頜首道:“‘功崇惟志,業廣為勤’,乃是至理名言啊!聖人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又有後人曰:‘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你便以‘立志’為題,作詩一首如何?”

胡青鵬微一沉吟,道:“青鵬學識有限,亦無曹植七步成詩之才華,謹借古人詩一首以表心志,不知能否讓教主滿意?”當下深吸了一口氣,長聲吟道:“丈夫志氣直如鐵,無曲心中道自真。行密節高霜下竹,方知不枉用心神!”

玄宗受他詩句感染,擊節和道:“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杖劍對樽酒,恥為遊子顏。蝮蛇一蜇手,壯士即解腕。所志在功名,離別何足嘆?”前者引用寒山的詩,以竹為喻抒發胸中的志向,剛柔並濟;後者引用陸龜蒙的詩附和,慷慨激昂,豪氣沖天,正是各有千秋。

玄宗吟罷心懷大暢,笑道:“痛快,痛快!學問不必繼續考了,下一關要考你的定力!”

胡青鵬撓頭道:“定力?”

玄宗正色道:“本教的武功心法走的是破而後立,狂猛激進的路子,透過最大限度的刺激七情六慾,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獲得突破,與白道諸派循序漸進的修煉法門截然不同。尤其是本教的‘滅世霸王訣’,為當世第一剛猛霸道的內功心法,假若修煉者定力不夠,更容易受其反蝕,最終會走火入魔,經脈爆裂而亡。因此,在傳授你口訣之前,必須要測試你的定力。”

胡青鵬好奇地問道:“定力看不見摸不著說不透,又如何測試呢?”

玄宗淡淡一笑,道:“很簡單,你只需欣賞一曲歌舞即可。若舞蹈結束後,你仍能夠紋絲不動地呆在座位上,便算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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