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
胡青鵬冷笑道:“誤會?你倒說得輕鬆!你指使手下殺人滅口,我們若沒有自保的能力,現在已成刀下冤魂了!”
那人顧左右而言他,打著哈哈道:“這位公子說笑了!不知兩位是否急著趕路?誤會既已消除,我等萬萬不敢耽誤兩位的行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了!請!”
衣舞鳳冷不丁問道:“你們剛才追殺的是不是白馬幫幫主石明泰?你們為何要殺他?”
那人渾身一震,冷冷地道:“閣下好眼力!至於其中原因,恕我無可奉告!”說罷做了個手勢,示意眾手下將船划走。
胡青鵬眼睜睜地看著蒙面人划船避開,無可奈何,啐了一口,恨恨地回劍入鞘。忽聽衣舞鳳喃喃道:“果然是他!這就奇怪了!”胡青鵬不解地問道:“公子,你在說什麼?”
衣舞鳳皺眉道:“白馬幫乃盤踞在湖北中北部的一大幫會,上月剛剛投靠青龍會,原幫主石明泰被任命為新成立的分舵舵主,頗受重用。但青龍會今日卻要取其性命,並將和他同行的丐幫弟子殺死,難道不奇怪嗎?可惜他已落水失蹤,不然或許能得知青龍會的某些秘密!”
眾水手原本一直提心吊膽,見那些蒙面人讓開航道,盡皆大喜,人人使出吃奶的氣力划槳,很快把青龍會的人拋在了後頭。
江水滔滔,兩岸風景如畫,但胡青鵬此時已喪失了觀賞景色的興致,鬱郁地走進船艙。他剛要坐下休息,衣舞鳳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指著地板上一行水跡,低聲道:“小聲些,我們的船上來了不速之客!”只見舷窗下有一行明顯的足印,旁邊有幾滴鮮血,一直延伸到底艙入口處。
胡青鵬暗叫慚愧,這麼明顯的印記自己都沒有留意觀察,江湖經驗實在是欠缺良多,輕聲道:“看足印似乎是男人留下的。我們該如何處置?”
衣舞鳳指了指蠟燭,再指向底艙入口。胡青鵬點了點頭,燃起蠟燭,小心翼翼地走下漆黑的底艙。衣舞鳳緊跟在他身後。兩人走下舷梯,便看見一個渾身溼漉漉的男子趴在船板上,一動不動,身下積了一灘鮮血。
胡青鵬將那人的身子翻過來,燭光照在他的臉上,失聲叫道:“怎會是他!”
第十章 智勝強敵
這昏迷不醒的男子赫然就是剛才跳江逃命的白馬幫主石明泰!他呼吸微弱,面若死灰,有幾處傷口位於要害部位,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可以想見他經歷過何等慘烈的戰鬥。他人不知鬼不覺地偷潛上大船,已耗盡了精力,看他傷勢之重,若不是憑著一股信念支撐,早就一命嗚呼了!
胡青鵬道:“公子,他快不行了!你能否救一救他?”
衣舞鳳道:“此人關係著青龍會內部的秘密,還有利用的價值,若是這麼死了實在可惜。他既然有緣遇上我們,或許也是天意。你抱他上來吧!”
回到上一層的船艙,胡青鵬依著衣舞鳳的指點,替石明泰上藥止血,灌輸真氣療傷,最後喂他服食魔教密制的靈丹。折騰良久,石明泰的氣色漸漸變得紅潤,脈象亦趨於正常,終於擺脫了死神的威脅。直到傍晚時分,他才甦醒過來,打量著周圍的人物,眼神裡有幾分迷茫,幾分戒意。
胡青鵬一直留意著石明泰,見他想要坐起,忙按住他的肩膀,輕聲道:“石幫主,你冷靜些,我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你的傷口剛包紮好,此時不宜亂動。”
石明泰眼底閃過一縷悲涼,自嘲道:“白馬幫灰飛湮滅,淪為了他人的附庸,我還有何資格稱‘幫主’?往事不提也罷!小兄弟,是你們救了我麼?這船行至何處了?”
胡青鵬點點頭道:“幸虧我們及時發現了你,不然你失血過多,恐怕會有性命之虞。你放心罷,我們的船即將抵達荊州了,那些追殺你的人都沒有跟蹤過來。”
石明泰神色稍安,眼見身邊的少年眼神坦蕩,氣宇不凡,不由心生好感,道:“恕我眼拙,閣下是哪門哪派的高徒?如何知道我的姓名來歷?”
胡青鵬微笑道:“我乃衡山劍派弟子胡青鵬,坐在窗邊品茶的是我的同伴,她姓衣。石大叔是湖廣武林大名鼎鼎的人物,自然不認得我這等無名之輩,但我對閣下聞名已久了。”那邊衣舞鳳輕抿清茶,略帶憂鬱的目光投向窗外,欣賞著落日的餘暉,渾身透出一種寧靜的味道,似乎對他們的談話毫無興趣。
石明泰汗顏道:“原來是衡山派的胡少俠!我是靠黑道起家的,名聲再響亮又有何用?若石某眼睛未瞎,胡少俠的功夫絕對在我之上!我剛才為了躲避追兵貿然登船,實屬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