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際,釋放著光和熱,等到穿透層層疊疊的絮狀煙霧,照射到凝陽峰上時便只剩下一抹淡淡的餘陽,並不感到熱意,反而暖和的如同春日之光。
距離林凡昏睡之處不遠的一處院落內。
院落並不大,卻是十分雅緻,栽種著各色奇異的花草,隨風微微擺動,像是奏起了一場盛大的舞蹈,明鏡般的池塘水面上倒映著古槐的影子,蒼老的像是孱弱的老者,老皮乾枯像是褶皺的面容。
往西十步,豁然開朗,伴著滿池清麗卻又別樣妖豔的荷花,迎風而立的尖角,飽經風霜的小小古亭的則是一道安坐在欄邊的倩影。
女子褪下了平時所穿的衣服,不知何時換上了一套純白色的紗衣,腦後的三千青絲隨意披散,幾縷秀髮頑皮的繞到眼前,遮住了那一對剪水秋瞳,墨染蛾眉,隨著湖面上的清荷輕輕晃動。
雪白的瓊鼻挺翹,劃過一絲完美的弧度,紅唇鮮豔欲滴,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閃潤動人,像是熟透的紅蘋果,引誘的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親自品嚐那銷魂的滋味,兩點貝齒透過唇間的縫隙微露出來,伴隨著女子那張微微有些擔心的傾城臉龐,更是添了不知道多少的誘惑。
雪白的玉頸如天鵝般優雅,膚如凝雪,深入那一身白色的衣裙當中,兩者相映,幾乎分不清哪一個是肌膚的顏色,胸前兩點洶湧的高峰,行至腰處卻又忽的被玉帶束緊,蠻腰不堪一握,風吹欲折,挺翹圓潤的玉臀被包裹在裙衣之下,兩條修長筆直的玉腿也被深深的遮蓋起來,僅僅只是腳踝處留下的一絲嫩白藕膚就可以想象出那裙襬之下是何等的秀美風光。
沉魚落雁,不過如此。
池映美人,為這滿院的景色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如同畫卷。
女子看向身邊玩耍的一名唇紅齒白的少年,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和煦如春風的笑容,道:“小花,我們去看看你師兄怎麼樣了好嗎?”
花鹿正蹲在池塘邊上戲耍冒頭的幾隻大紅錦鯉,興趣正高,小臉上滿是興奮激動之色,頭也不回道:“嫂嫂,師兄的就住在邊上的屋子裡,你先去吧,我馬上就到!”只是看他那臉色泛紅的模樣,這口中的“一會”恐怕不知道要多少時間。
陳夢琪點點頭,摸了摸小花的頭髮,從小亭當中站起來,正好一陣涼風吹過,裙帶飄揚,如同九天仙闕當中的仙子,幾近夢幻,似乎要隨時飛昇而去。
來到蓬萊島之後,為了入鄉隨俗,她私下裡也買了幾套當地的女子穿的衣衫,此番登上凝陽峰,卻還是第一次換上這身打扮,並無任何的突兀不適之處,這些羅裙彷彿是天生為其定製的一般。
輕移蓮步,從小亭踏下,踩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伴著滿園的花香,竟如同從水墨畫中走出的人兒。
沒走多遠就來到林凡的院落外,卻是看到院門大開,屋裡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息。來到床畔,看到那胡亂翻起略帶餘熱的被褥,心裡的擔憂才稍稍放下。
忽的又聞到瀰漫在室內的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那絕不是她身上的味道,不由的輕蹙秀眉,原本的擔憂化為小小的哀怨,嬌嫩的臉蛋上出現些許惱怒之色,一股煩意湧上心頭。
自己還在傻乎乎的擔心他的安危,沒想到他卻在這裡陪著另外的女人廝混快活,哪裡想到了自己?虧的她還特地穿上了這一身衣衫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現在看來,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陳夢琪越想心中越亂,早已失去了平日的冷靜,憤憤的一咬牙,轉身離開。
她卻不知自己此時的狀態與表現意味著什麼,若不是在心裡悄悄埋下對林凡的好感,哪會生出這麼多的想法來?換作以前,她恐怕只會漠不關心吧。處於戀愛期的女人的頭腦簡單的可憐,卻又是複雜難測到了極點,一點小事就有可能讓其心中冒出無數的想法。
心中惱怒之下,陳夢琪隨意沿著山道走動,滿山的芝蘭玉樹,奇珍異草都沒了心思欣賞,漆黑的眸子當中閃過道道心緒,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韓湘峰。
實是凝陽峰與韓湘峰相距最近,是以林凡和陳夢琪兩人都來到這一峰上。
兩名身穿道袍的弟子正在小亭中飲酒論道,地面上煮著一壺熱酒,白霧升騰,酒香四溢。
左邊一人膚色較黑,當先斟了兩杯酒,笑道:“王恆師兄,你的道術是越發的精進了,小弟我自愧弗如!”
對面名為王恆的高瘦青年,一身白衣,聞言微微一笑,臉上浮現些許自得之色,道:“洪師弟過獎了,我還不是把你喝酒泡妞的功夫兒用在了修煉上,這才能略勝師弟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