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鷹道:“我之能有此頓悟,皆因仙子當時說過的話深種心內,你老兄的忽然出現,等若及時之雨,令埋在土壤裡的種子發芽破土。”
法明沉吟片刻,問道:“她還說過什麼?”
龍鷹回憶著道:“她指出不論閻皇、天師如何出神入化,離至陽始終差上一線,需的是一個突破,闖過此關,在某特定的條件下,‘至陰無極’可無中生有,現身於‘至陽無極’之內,此為天地之理,水到自然渠成,練得‘仙門訣’的基本功,其他一切易辦。”
“哈!哈!哈!”
龍鷹愕然瞧他。
法明大笑三聲後道:“女娃兒太小覷本閻皇和席天師!不過她破除門戶之見,透露‘慈航靜齋’千古不傳之秘,本人非常感激,大恩不言謝。”
龍鷹狂喜道:“你們竟修成‘至陽無極’?噢!”
法明隨手一掌,撮指成刀,劈胸而至,勁氣蓄而不放,內斂節制。
龍鷹知機,凝起至陰道勁,少於全力施為時的一成功力,以之和法明作“驗證”,因舍此外,再無別法。
一指點出,正中法明掌緣。
電光裂破兩人交鋒處,霹靂爆響,一片煞白。
下一刻,龍鷹回覆知覺,方知落往花落小築旁院林內的草叢裡,跌個四腳朝天,整條手臂疼至痠麻,如被千萬枚針刺戳。
勉力望往花落小築的上層,猶幸破的只是個兩尺許的洞,沒化作飛灰,皆因他曉得不妙時,以己身吸納了大部分的力量。
痛得呻吟起來。
法明出現眼前,陪他一起朝破洞看,嘆道:“千真萬確!千真萬確!”
又朝躺地的他瞧下來,道:“幸好本閻皇懂得由視窗穿出去,否則就是兩邊各一破洞,而非只得一個。”
龍鷹問道:“我的榻子呢?”
法明滿足地搖頭,嘆息道:“全完蛋了。有人來!太少!”
符太逾牆而入,一個起落,來到兩人旁,看看躺地的龍鷹,看看躊躇滿志、不可一世的“方閻皇”,百思難解的道:“僧王、邪帝,是否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該幫哪一邊?”
法明向龍鷹伸出大手。
龍鷹猶有餘悸的瞪一眼他的手,略猶豫,始探手相握,借力站起。
龍鷹一邊拂掉身上的泥碎草屑,與法明一起欣賞小築上層樓的破洞,兩人似看極不厭,神情迷醉。
龍鷹向符太道:“有驚動其他人嗎?”
符太道:“該沒有,聲音被林木所擋,沒傳遠。”
忍不住問道:“發生何事?”
法明探手搭著他肩頭,指著破洞道:“這就是練成‘至陽無極’的確鑿證據,我和老席不惜千里來找邪帝,就是為了這個破洞。現在我必須立即飛報老席,告訴他練成了一半‘仙門訣’。”
符太對法明前所未有的熱情受寵若驚,一副似明非明的古怪神色。
龍鷹悠然道:“難得閻皇到,誰該遭殃?”
法明欣然道:“兩大老妖現身京師,當然大有作為。”
說畢,放開渾身不自在的符太。
龍鷹見符太雙目放光,道:“機會難逢,勿舍易取難,弄至最後一無所得。”
符太皺眉道:“不殺田上淵,豈非天大浪費?”
龍鷹道:“你肯不親自下手幹掉他嗎?”
符太斷然道:“當然不行。”
龍鷹道:“既然如此,情況沒變,要殺田上淵,必須出動兩大老妖,有否僧王、天師助陣,並無分別。”
法明一聽明白,訝道:“太少與田上淵有什麼嫌隙?”
龍鷹代答道:“是傾盡三江五河之水,仍洗不掉的深仇。”
然後向符太道:“忘掉了嗎?如何收拾田上淵,成了你的大樂趣,看著他逐分逐寸的爛掉,方為樂趣所在,操之過急,隨時弄巧反拙。”
又道:“若老田這麼易被幹掉,臺勒虛雲早得手了。”
符太深吸一口氣,同意點頭,反問道:“你心中有何人選?”
今回輪到龍鷹雙目魔光大盛,道:“洞玄子如何?”
龍鷹想殺洞玄子,非今天的事,而是自花簡寧兒遇害那一天起,這個想法從沒歇息過,只因“小不忍,亂大謀”,不得不把心裡的渴望,密密收藏。
雖說沒“小可汗”臺勒虛雲點頭,洞玄子不敢對花簡寧兒下毒手,可是,每當想起在那個暗淡的早晨,花簡寧兒的葬禮上,臺勒虛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