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鷹沉聲道:“我不但幹掉練元,隨他葬身大運河的尚有北幫逾五百尖兵好手,又燒掉對方三十多艘戰船,俘虜了他們四十五艘飛輪戰船,關外的北幫,正瀕臨崩潰的邊緣,黃河幫捲土重來,此其時也。”
臺勒虛雲動容道:“怎辦得到的?”
龍鷹答道:“全賴竹花幫的探子建立奇功,早於竹花幫在楚州集結之前,竹花幫與沿大運河各城鎮有深厚交情的幫會建立聯絡,形成籠罩由楚州至洛陽的情報網,鉅細無遺掌握北幫戰船的調動。”
臺勒虛雲點頭認同。
龍鷹續道:“當竹花幫的戰船大舉北上,牽動了北幫,被我們掌握到北幫大致以汴州以南的河湖網伏兵的情況。可是真正致勝關鍵,是我和王庭經與單獨北上的江龍號於密處回合,識破練元本天衣無縫的陷阱。練元有個弱點,就是務要殺我範輕舟,其它的並不放在他眼內。”
接著不用隱瞞的詳述戰爭的過程,當然沒有“天師”席遙或“僧王”法明。
臺勒虛雲聽不出破綻,因壓根兒沒有,嘆道:“精彩!精彩!”
又道:“難怪田上淵退掉幾個約好的宴會、雅集,匆匆離開。”
龍鷹這才曉得田上淵不在西京。
龍鷹道:“只有兩個月的時間,趕得及嗎?”
臺勒虛雲沉吟道:“事在人為,就看我們用什麼手段。”
凝視龍鷹半晌後,道:“我們一直有個計劃,是攻擊摧毀北幫在華陰的總壇,以前未能付諸實行,因北幫勢強,我們即使成功,難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後果。現時形勢有異,田上淵想維持關外的水道霸權,須分兵往援,我們的機會終於來臨。”
龍鷹早忘掉此事,心呼厲害,雙重打擊下,老田還能停多久?
第五章 政爭權鬥
臺勒虛雲現出深思的神色,道:“輕舟如何看待田上淵到關外去?”
龍鷹差些兒頭痛,對北幫的事,在殺練元后,於他是告一段落,希望可袖手不理,由大江聯負起全責,根本不想為此費神。
坦然道:“我沒想過。”
臺勒虛雲悠然道:“田上淵今趟是到洛陽去,從各方面評估北幫的損失。練元離去,尚有郎徵和善早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北幫真正的實力,是在關中而非關外,所有來自塞外桀驁不馴的高手,由田上淵親自駕馭。田上淵只要調整北幫在關外的策略,可硬撐一段時間。”
龍鷹問道:“如何調整?”
臺勒虛雲道:“可分兩方面來說。首先,是北幫本身戰略上的調整,將原本分散的力量集中往洛陽,放棄洛陽東南面的水域,而將注意力轉往北面的大河,特別是從洛陽到關中的大河河段,洛陽、長安互相呼應。”
洛陽同意道:“此確為應急之計。”
臺勒虛雲道:“現時北幫最大的問題,除損失猛帥和大批好手,更是士氣上的沉重打擊,田上淵此去洛陽,固要為手下打氣,亦須派如虎堂堂主徐懷志般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代替死去的練元掌關外大局,重整陣腳,穩住風雨飄搖的局面。”
細審龍鷹片刻後,笑道:“輕舟似完全沒思考過這方面的問題。”
龍鷹老實答道:“我對戰爭感到勞累,只希望餘下的事情,交由小可汗和奇湛處理。”
臺勒虛雲頷首點頭,道:“輕舟所辦到的,超乎本人想象,是天大的驚喜,以前是無從入手,現在則有隙可乘,目標清晰明確,比對起來,是截然不同的形勢。可是說到擊潰北幫,即使是關外的河段,仍然是言之尚早。”
稍頓續道:“我之(所以)想起突襲北幫在華陰的總壇,因那是北幫關中戰船集中之地,與洛陽遙相呼應,燒掉部分的戰船,可大幅削弱北幫支援洛陽的力量。”
龍鷹心忖臺勒虛雲明知自己不會參與,仍不厭其詳向自己解釋其思路,內裡有何目的?
龍鷹明白削弱北幫實力的重要性,每削弱其一分力量,在未來西京的激烈鬥爭裡,他們將多一分勝算。
臺勒虛雲道:“即使將整個北幫總壇夷為平地,燒掉泊在十多個碼頭區的所有船隻,可加深北幫所受創傷,卻絕非致命。”
龍鷹訝道:“不是起碼令北幫可用的戰船,愈來愈捉襟見肘嗎?還如何支援關外?”
臺勒虛雲道:“輕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李重俊兵變失敗後,宗楚客權傾朝野,一直默默將北幫有資格的高手納入西京的戶籍,使他們成為西京的居民。”
又道:“據我們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