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哂道:“老虎你好像第一天認識我們的鷹爺,怎可能清楚明白地直話直說,他所謂的‘巷’,指的是我們的千步牆頭和隔牆,次級的巷就是我們現在坐著的地方。”
管軼夫笑道:“博真沒說錯你,太少真的很聰明,至少比老虎聰明。”
符太想反擊,自己先笑起來。
宇文朔道:“和大家在一起,戰爭可變得輕鬆有趣。”
君懷樸道:“幸好這區沒出產高大的樹木,檑木撞牆那一套沒法使用。”
荒原舞笑道:“這叫得地利,統萬更是享負盛名的堅城,絕無偷工減料,且是加料。”
桑槐道:“所以不要看我們的小長城殘殘破破的,卻是經得起考驗,只敵不過風沙吧!”
君懷樸道:“統萬位處毛烏素的風沙區,氣候直接受影響,溫差極大,白天熱得要命,晩間冰寒徹骨,利守城不利攻城。敵人攻我之法,必須憑優勢兵力,輪番來攻,只要能抵著對方第一天的攻擊,也是最猛烈的幾波攻浪,其勢必頹,寒夜至時,更不得不退,那時將輪到我們去找他們的晦氣。”
龍鷹讚道:“懷樸說得中肯,分析入微,寒暖更可在白天發生,一旦長雲掩日,氣溫驟降,加上風沙,狼軍也消受不起。所以今仗的關鍵處,在‘以逸待勞’四字。”
荒原舞道:“第一天我們肯定守得綽有餘裕,因對方摸不清我們的底子,茫然來攻;可是第二天的攻城,會採取更適合的策略,不再那麼易擋。”
龍鷹同意道:“故此,第一夜的反擊最為重要,他們以雷霆之勢攻我,我則以雷霆之勢反撲,禮尚往來。這方面容後再說,先要說的,是我們的小長城陣,務求守得固若金湯,使敵人難動搖小長城分毫。”
眾人留心聆聽。
龍鷹語調鏗鏘的道:“兩邊城樓各百人,其他全集中在十二座馬面牆堡,並在內坑這邊堆起泥丘為防線,同時保護水井,不可讓敵人越雷池半步。”
丁伏民提議道:“可於十二座馬面牆堡向著這邊的入口堆三尺高的泥牆,必要時退入馬面牆堡內,守以弩箭,包保敵人來得去不得。”
人人稱善。
博真問道:“牆頭如何?”
龍鷹道:“牆頭是主戰場,任敵人攻上來。所謂任敵人上來,就是他們必須捱得過從角樓和馬面牆堡射出來的弩箭,又或從角樓頂擲下來的石頭,方有到主戰場與我們交鋒的資格。而角樓接連牆頭的入口,用伏民提議的方法處理,封以三尺高的土石,守以強弩。當然,角樓朝牆頭的數層箭孔,亦為施射的好位置。”
巷戰裡,弩箭威力驚人,因可上架待發,八個弩弓,分四輪施射,連續不斷,任你武技如何強橫,身手怎麼了得,在被限制的空間內,試問可躲得過多少輪從強弩於短距離內瞄準疾射的勁箭?
鷹旅最厲害的武器,正是二百多張強弩和以萬計的弩箭。
不說博真等外援,鷹旅的成員,莫不是百中挑一的精銳,經郭元振悉心栽培,受丁伏民嚴格訓練,加上曾遠征大漠,打盡大小硬仗,又有明師如風過庭、覓難天等指點武功,任找其一仍足有闖蕩江湖的資格,更難得的是大家建立起來的兄弟之情,人人自願參與,以能追隨龍鷹為榮為樂,兼配備精良,論實力遠在守風城的“烏合之眾”之上。
風城當然有統萬遠及不上的環境優勢,但龍鷹正是天下間最善利用環境的統帥,定下之策,將小長城的特點發揮盡致。
眾兄弟一聽明白,曉得龍鷹的戰術,既凌厲又能保命,人人清楚須謹守的軍規。
龍鷹吩咐丁伏民,著他擬定一套以鼓音、鐘聲和號角配合出來的通訊方法,俾可在兵荒馬亂、纏戰牆頭的當兒,仍可隨勢變化,攻守自如。
大家轟然呼諾。
權石左田道:“我想挑幾個做過我助手的兄弟,組成救傷隊。田將軍帶來了大量刀傷藥,可令我們更有能力伺候各位兄弟。”
博真道:“最好是你們閒得發慌,找不到半丁點的事做。”
鬨笑聲起。
龍鷹心忖這就叫眾志成城,個個盡心盡力提意見、出主意。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但有了糧草後,便須救傷防疫,所以“醫”和“疾”兩字都從“矢”,即是箭鏃,可知“醫疾”源於戰爭。醫療正是戰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權石左田本身精通醫術,大漠征討期間,在這方面臨陣經驗大增,是負責的理想人選。何況還有兩代“醜神醫”在場,只要沒立斃當場,跨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