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手對付田上淵一事上,其他如揚州事件一字不提,亦不理會其他事,且說話直接坦誠,沒有迴避敏感的問題,其說理精闢入微,配合他充沛的感情,感染力的龐大,震撼力之強,動魄驚心。
好一會兒後龍鷹元神歸竅,回過神來,心叫厲害。如果自己不是有魔種的離奇經驗,兩次的死裡復生,很難說會否成為他的“信徒”。
龍鷹從懷裡掏出《實錄》,瞧天色,離日落不到半個時辰,腦袋用功了片刻,方記起剛才正讀至吃緊處。
怎可能的,如果自己是臺勒虛雲,定忍不住趁機問他憑什麼在被“重創”後,仍可像個沒事人似的赴飛馬節,臺勒虛雲卻像真的不放在心頭,過去了的便讓它過去好了,這是怎麼樣的胸襟?
龍鷹須強逼自己,方能將心神重投手上的《實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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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符太以為妲瑪仍不願說時,美人開腔了,出奇地平心靜氣,宛如回到昔日某段回味無窮的歲月,不徐不疾地道:“那時我剛足十歲,師尊忽然召我去,原來有客人自中土來了,是個有奇特美麗的女人,年紀該很大了,但又像很年輕,師尊著我喚她白姑娘。”
符太不解道:“年紀大就是年紀大,怎會既年紀大,又是年輕?”
妲瑪不知是否因正浸沉在往昔的情懷裡,一臉天真可愛的神情,似當日剛足十歲的小女孩又回來了,解釋道:“因人家清楚師尊的年紀呵!她們暢談舊事,不勝唏噓,她們談話,我在旁聽著,從中聽到她們曾經歷同一時期的事,提及王世充、淑妮、楊虛彥等陌生的名字,還有寇仲和徐子陵,這兩個人以前我聽過,故特別有印象,其他一些名字,我全忘掉哩!”
符太不敢插話,害怕她情緒被打斷,不肯說下去。
妲瑪幽幽道:“人家真的可以信任你?”
符太苦笑道:“你不信我,信誰?我們並非今天認識,我何時出賣過夫人?”
妲瑪微嗔道:“你毫不體諒人家,這些事我從未向人說過呵!”
符太拙劣的道:“凡事總有第一次。嘿!鄙人明白夫人的心情。恕鄙人坦白,我實為夫人取回五采石的唯一希望,大家衷誠合作是必要的,否則我很難說服鷹爺來見夫人。”妲瑪患得患失的道:“勿騙我!”
符太豎掌立誓道:“絕非虛言。”
妲瑪安心了點,道:“白姑娘還帶來了個小女孩,年紀和人家相若。”
符太脫口道:“該是無瑕。”
妲瑪嬌軀微顫,難以相信的道:“你怎能這般清楚?”
符太豪情奮發,傲然道:“沒點斤兩,豈敢誇下海口,為夫人取回五采石。”
妲瑪一雙秀眸裡的緬懷神色,被冷靜銳利的芒光取代,淡淡的道:“大人還曉得什麼?”
符太見她回覆正常,心知不妙,又沒辦法,美女適才對自己流露真情的動人美景,仿如一場春夢,過不留痕。嘆道:“鄙人曉得的,是整個天下的大勢,包括塞內塞外。這非是我倆和田上淵個人間的私鬥,而是牽涉到誰主天下的爭霸之戰,欠缺這個視野,我們根本沒作田上淵相埒對手的資格。我和夫人亦非勢孤力薄,而是有那混……噢!不!有鷹爺和他所領導的龐大實力為後盾,在知彼知己上,勝過任何一方,並經長期部署,所以鄙人說的絕不是空口白話,而是深思熟慮後的斷語。田上淵確時辰已到,三年是個穩妥的期限。”
妲瑪秀眉蹙起,淺嗔道:“你是死心不息,仍要提那三年之期。”
符太頹然道:“夫人請高抬貴手,勿再打擊鄙人對夫人的一片痴心,絕了鄙人的妄想,留待鄙人手刃田上淵的一刻吧!鄙人絕不逼夫人做不甘願的事。”
妲瑪苦惱的道:“那就不要將三年之期常掛口邊,人家給你煩死哩!”
符太有點不明白她的苦惱,逸離早前因緬懷舊事致黯然神傷的情懷後,她特別計較情約的事,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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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腦際靈光乍現,醒悟過來。
對!她在怨怪自己忍不往向他傾訴心事,真情流露,並因而察覺芳心內對他的情意,也等於讓他窺看到內心的奧秘,那是她一直竭力隱瞞的。
人與人間的關係很奇怪,一旦朝某方向走,便無法煞止,男女間尤其如此。當美女發覺對自己愈來愈“情不自禁”,對他的抗拒和防禦愈來愈力不從心,與她秉持的宗旨背道而馳,故而特別吃不消他不住重提情約的事。
明悟照頂,符太登時心花怒放,因她表面的無情話而來的頹唐失意,一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