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且不得不把與商月令的交情計算在內。
就是這個心態和想法,獨孤倩然瞞著所有人,她與“範輕舟”的秘密會面,不吐露半句有關商月令的異樣情況,否則就是出賣龍鷹,出賣閨中摯友商月令。
如此複雜微妙心態,宇文朔如何能明白?尙以為獨孤倩然愛上了“範輕舟”,因而來個口頭警告。
想完獨孤倩然,輪到眼前的世族第一高手宇文朔。他的“以前美好的時光似從未溜走過”一句話,可圈可點。若說高門的其他人仍在造夢,他已從高門夢裡醒過來,驚覺只是一場春夢。
世易時移,“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門閥壟斷一切的日子逝似洪流,一去不返。即使大唐復辟,真正掌權者,如武三思、宗楚客、紀處訥之輩,非是武周餘孽,就是高門外的新勢力,江湖上則冒出個田上淵,與李唐沒半絲關係。被女帝大誅其宗室後,李唐子弟也步向式微,現時顯露人前,最似樣子的惟有“李清仁”,但正是宇文朔心存猜疑者。
現今的皇朝,女權當道,隨時可重演當年武曌奪權的歷史,試問在如此形勢下,宇文朔仍未能掌握自身的處境,何配智士之名。
這個想法,使龍鷹感到與宇文朔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矛盾和死結,異於與臺勒虛雲勢難兩立的情形。
諸般念頭,電光石火的閃過腦際。
龍鷹語調鏗鏘的保證道:“宇文兄可以放心,小弟怎敢有絲毫痴心妄念。至於宇文兄認為獨孤小姐對小弟有點不同,該屬一場誤會,源於因搞不清楚小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宇文朔漫不經意,隨口而說地問道:“敢問範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龍鷹誠懇地道:“目前形勢曖昧複雜,很多事可意會,難明言。小弟現在乾的,在別人眼裡似沒什麼道理,卻是對未來的精打細算,希望不用臨渴方去掘井。小弟現在可透露的,就是我江舟隆的榮辱已與竹花幫掛鉤,進退與共,所以坐的是他們的船,做生意賴他們的鋪子和物料。田上淵現時對小弟另眼相看,皆因小弟有利用價値。不可以再說得比這更清楚了,希望宇文兄仍當小弟是個可以信賴的朋友。”
宇文朔不露內心想法的徐徐道:“在下想知道一件事。”
龍鷹暗呼不妙,又無可奈何,苦笑道:“宇文兄的提議終於出籠,小弟洗耳恭聆。”
宇文朔如問無足輕重的瑣事般,閒話家常地問道:“那天在馬球場上,範兄和河間王說的是什麼?”
龍鷹雖早有準備,仍給他問得慌了手腳,當時找楊小子說話,作夢未想過有今天一日。獨孤倩然在那次的單獨會面,曾說宇文朔為想曉得兩人間的秘密對答,願付上任何代價。
一語成讖,龍鷹終於面對宇文朔的詰難,肯說出來,他便放自己一馬,容忍自己在關中,說得好聽些是大展拳腳,難聽些是搞風搞雨。
龍鷹暗歎一口氣,道:“若不說出來,就失去你這個朋友,對吧!”
宇文朔唇角逸出笑意,點頭不語。
龍鷹道:“其中牽連廣泛,涉及各方勢力,如若傳了出去,小弟情願沒來過西京。”
宇文朔道:“我宇文朔絕不出賣朋友。”
龍鷹是名副其實地被逼進了窮巷,連轉個身也難之又難,一言不合,關中世族將變成自己的敵人,來打仗不成問題,來做生意則是未出師已身敗,如何向香怪和鄭居中等一眾夥伴兄弟交代?
淡淡道:“小弟威脅他去做某一件事。”
宇文朔沒想過的動容道:“威脅他?”
龍鷹道:“小弟以那場決勝賽的勝負脅迫他,如不答應我的要求,就要飮恨馬球場,對他聲譽的打擊,是無可估量。”
宇文朔不解道:“一刻未分勝負,誰有必勝的把握?若河間王竟因範兄的空言就範,說出來沒人相信。”
龍鷹說的,至少一半是事實,從容道:“巧妙處正在於此,小弟明言如我能將最後第二局的賽果操控至雙方持平,他便須示意,表明答應小弟的要求,否則在決勝局小弟不會留手。”
宇文朔啞然笑道:“原來真正的情況,比我想的更糟糕,所有在馬球場上的人,比賽的好,觀賽的也好,全被範兄玩弄於股掌之上。”
龍鷹道:“是你老哥逼小弟說的,世上有很多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宇文朔苦笑道:“範兄很坦白,現在我們開始有點知心的話。”
接著沉聲道:“範兄威脅河間王為你幹什麼?”
龍鷹道:“脅迫如河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