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諾眼中精光暴閃,用力一拍桌案,臉上帶著狡詐的笑容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在王諾看來,一旦解決了元起的問題,其他的任何人在他的眼中都沒有威脅,到時候王諾身居三公高位,把持朝政,隨便假借天子的名義罷黜了袁丁,袁丁又有什麼辦法?
審配也笑了起來,向著王諾拱手說道:“祝願王司徒與吾主合作愉快。”當今這個時代,有兵馬才有說話權,等到解決了元起,普天之下擁有軍馬最多的諸侯,就是袁丁了,到時袁丁揮軍西進,王諾手無兵權,是斷然抵擋不住袁丁的,那時候,袁丁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號令天下了。
兩人各懷鬼胎的笑著,各自端起眼前的茶杯,舒心的品起茶來。
關中大營中,張濟的手裡也捧著一封書信,認真的看著,左慈垂手站立在一側。元起以子侄輩的身份給張濟寫了這封書信,左慈自然不能以平輩和張濟論交,所以只能是站立在一邊等候了。
良久,張濟收起了書信,輕聲嘆道:“元君侯真是用心良苦啊。也罷,這件事,某便應允了。明日一早,提兵返回京城面聖。也算是為某麾下將士們,盡一份心意。”張濟麾下的將士,多是西涼人,因為董猛的這場浩劫,西涼軍已經成為了叛逆的代名詞。但正所謂人以群分,張濟性情耿直,能被他收在麾下的,大多也是耿直之士,與董猛直屬的西涼軍大相徑庭,為了麾下這些西涼漢子以後能有個好前途,張濟就沒有拒絕元起的理由。
這一夜,註定是多事的一夜。在孫堅的軍營中,孫堅親手把利劍刺進了李肅的心臟,並且用力轉動了兩下,直到確認李肅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孫堅才收回了長劍。走到中軍大帳的桌案前,孫堅從桌案下面捧出一個烏黑的木匣,剛剛把木匣開啟一道縫,五色毫光就從木匣內散發了出來。
孫堅的動作,立刻吸引了帳中其他人的目光。這一刻,能站在孫堅中軍大帳中的,只有孫策、程普、韓當、黃蓋等幾個心腹。甚至連孫尚香都沒有列身其中。
孫策眼看著孫堅雙手取出木匣中散發著五色毫光的物件,忍不住問道:“父親,這真的是傳國玉璽麼?不是有傳聞說閹黨作亂之時,這件寶物已經遺失了麼?”
程普上前兩步,低聲說道:“主公,能否把玉璽給某觀看一下?”孫堅沒有任何遲疑,伸手就把傳國玉璽遞給了程普。程普跟隨在孫堅身邊已經快二十年了,忠貞不渝,是孫堅最信得過的臂膀。
小心翼翼地接過玉璽,程普仔細觀看了一會兒,然後面露喜色,對孫堅以及帳中幾人說道:“此物,確係傳國玉璽無疑。傳國玉璽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璽印一面有八字篆文,上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今日主公得此寶物,乃是祥瑞之兆,天意將要主公登基。主公應儘快返回江東,別作良圖。”
孫堅笑道:“德謀之言,正合吾意。大軍休整完畢,某便向天子辭行,返回江東去。”
孫策忽然插言說道:“父親,我軍能攻入京城、父親能得此寶物,全賴師父運籌帷幄。依孩兒看,此事,是不是應該和師父商量一下?”
孫堅沉吟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程普放回到桌案上的玉璽,遲疑的說道:“元君侯雖然為人光明磊落,待人親厚,可是此事非同小可,咱們就不要節外生枝了,儘早返回江東。等回到江東之後,為父再親筆手書一信,將此事告知元君侯。”
見孫堅說的堅決,孫策也不敢在說什麼,只好把心中的念頭壓了下來。
孫堅的大帳之外,一名軍士屏住呼吸,把耳朵趴伏在賬幕上偷偷的聽著孫堅等人的談話,把帳內眾人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聽了下來。然後悄悄離開了大帳,向著城外袁丁大營的方向跑去。
翌日,德陽殿內,元協高坐在龍椅之上,侍立在元協身邊的宦官,挺著尖銳的嗓音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王諾邁步走出了班列,大聲說道:“啟奏聖上,車騎將軍袁丁等十四路諸侯,已在城外侯旨,靜候聖上召見。”
元協聞言冷哼一聲:“他們,還有臉來見朕麼?當初在虎牢關駐足不前,坐失良機,若不是皇兄奇襲京城,朕怕是還要在皇甫將軍家的酒窖中呢!”元協重掌朝政之後,重新重用起一批被董猛罷黜的文武官員,皇甫初和朱環等人盡在其中。
見到元協意氣用事,元鷹出班奏道:“啟奏聖上,聖上應以寬懷待人,袁車騎畢竟是前來勤王的,且歷經董猛之亂後,朝廷百廢待興,正值用人之際,聖上萬不可寒了諸侯們的心啊。”
鍾繇、杜畿等人也是出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