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跺腳,向竹竿說道:“竹竿,去把咱隊的家底拿出來,去購買丹藥!”
竹竿吃了一驚:“老大,你可想清楚啊,那可是咱小隊多年來的積蓄啊,先前已經說好,不但萬不得已不動用的……”
老張怒了,給了竹竿一記耳光,指著已經半昏迷的寧衝,吼叫道:“竹竿,你他媽的能不能改改你那點小氣!你他媽的看看他是誰?他是咱隊裡的兄弟!別人是死是活,老子管不了,也不想管,但老賈進了老子的小隊,是老子的人!老子若不管他,還做個屁的老大!”
老張罵開,乾脆瞪著前來的眾手下,大聲又道:“今天躺在這裡的是你們,老子也一樣會做同樣的決定!我老張沒啥本事,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講義氣,你們跟著我混到如今,還不瞭解這點嗎?老子要是那種對兄弟見死不救之人,老子自己都會戳自己的脊樑骨!不過是一點錢財而已,若能換老賈一條命,有什麼捨不得的?”
老張一通怒罵,將竹竿等人都罵得羞愧低頭。
而此時,保持著一些清醒的寧衝,也基本聽清楚了老張的話,他不想又欠什麼人情,而且他的情況自己清楚,不是丹藥能解決的,只能看自身能不能挺過去。
因此,寧衝費力地一把拉住老張,說不出話來,卻堅定地搖了搖頭,示意老張不需要給他找丹藥。
但老張已經做出了決定,帶著幾個手下,快速離開,去搞丹藥去了。
留下來的竹竿等人,費了一番功夫,將寧衝抬回屋內,放在床上。惠娘和靈兒著急地守在寧衝身邊,惠娘端來了一盆冷水,不停地用溼毛巾替寧衝擦拭降溫。
天微微亮的時候,老張通紅著眼睛,帶著一干手下,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小屋,見竹竿等迎上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竹竿問道:“老大,沒弄到丹藥嗎?”
老張點了點頭,嘆息道:“這罪惡之城中只有青龍幫旗下有唯一的一間丹藥鋪子,但青龍幫不知道發什麼瘋,忽然下令不在出售任何丹藥……”
老張的話說完,眾人都是一陣沉默。
搖了搖頭,老張朝屋子中望了一眼,問竹竿道:“老賈的情況怎麼樣?”
竹竿搖頭道:“一直在抽搐……而剛才現在一段時間內,卻開始一動不動了,看著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怕是快了……”
老張聞言,立即走出了屋子之中。
仔細檢視了一下寧衝的情況,老張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道:“沒辦法了……竹竿,讓兄弟準備後事吧……”
哐當!
一旁的惠娘手中端著的水盆摔在了地上,人木雕泥塑一般呆在了原地,而她身後的靈兒已經“哇”地大哭出聲音。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壓抑而傷痛。惠娘母子抱在一起,痛哭不止,老張等人嘆息搖頭,無能為力。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著急的大喊:“老大!老大!不得了了,幫裡……幫裡出大事了!幫主讓所有幫眾立即集合!”喊聲之中,一個老張的手下急匆匆地趕來,衝進了屋子中。
正要動手為寧衝準備好事的老張等人都是吃了一驚。老張沉著臉,放下手中的東西,向眾手下命令道:“走吧……幫裡的事要緊……老賈的後事遲些辦也行……”
在老站的帶領下,眾人片刻就走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了惠娘母女依然痛哭不止。
“賈爺爺,你醒醒啊……嗚嗚……別丟下我和娘好嗎……醒醒啊……”
靈兒使勁搖晃著寧衝的身體,傷心欲絕;惠娘也不停摸著眼淚,而在為寧衝的死而傷心的同時,心裡也想得更多。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一個小女孩,孤女寡母的,在這黑暗殘忍的罪惡之城中,若是失去了寧衝的照顧,面臨的曰子會是怎麼樣的,她甚至都不敢細想……其實,寧衝雖然看似沒氣了,意識卻一直都清醒著,但他無法動彈,也只能是看著惠娘母女悲痛欲絕。
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張等人卻一直沒有再回來過。寧衝隱隱感覺不妙,只怕這一回幫裡的事情是極大的。
又過了些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晚。寧衝繼續躺在床上,無法動彈,而惠娘母女已經累得爬在床邊,睡著了……
忽然,外面傳來了了極大的動靜,整個靜謐的夜晚,迅速變得亂哄哄起來,接著遠處一陣陣廝殺聲、慘叫聲隱隱傳來。
怎麼回事?
寧衝吃了一驚,隱隱感覺只怕真的有大事發生了。
此時,“破立丹”的第三次“破立”過程終於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