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口噴鮮血的聲音先在眾人最前頭的人群中響起,最前排的人如同倒伏的麥子一般紛紛被擊倒。
這一股衝擊波的速度太快,這些人雖然都是武修,卻根本連半分反應的時間也沒有,身形瞬間就被這股他們根本無法抵禦的強大力量,衝撞得倒飛出去。
緊接著前排,後幾排的眾人也未能反應過來,便或者被前排的倒飛的人撞飛;或者被衝擊波擊中,也口中狂噴鮮血,身子飛了出去。
“啊!”
“啊!”
……只是短短一個眨眼的時間,那衝擊波如同掀起了朝著四周擴散的巨大風暴,距離戰場中心數百米遠的眾人紛紛被擊打得倒飛出去,“噼裡啪啦”落了一地。
其中實力稍強一些的,面露驚駭至極的神色,捂著胸口的看向塵土爆飛的場中;實力稍弱一些,胸口已經如同遭到大錘撞擊,凹陷了下去,死得不能在死。
尤其位於最前排的眾人,被衝擊波首先擊中,無論是武師境界的高手,還是武徒境界的武修,毫無例外地都胸肋骨折,胸部完全陷了下去,鮮血混合著內臟碎片,從他們口鼻之中噴吐而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片刻後,劫後餘生的眾人爬起時,看清楚了這一切,不由得一股涼意,從腳後跟沿著脊柱而上,直接衝進大腦中,一股打從心底升起的惡寒之下,渾身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戰。
也不知誰先發了一聲喊,眾人頓時屁滾尿流地就朝著後面拼命逃去。
此時,無論是寧家之人,還是其他家族的,即使先前還用刀劍姓命相拼,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了,紛紛人擠人地逃命。他們完全被驚駭住了,首次見識了所謂的先天境界到底多麼可怕!甚至距離五六百米的距離,那餘波都足以震死人!
夜風起,場地之中的煙塵漸漸的消散了開去,露出了裡面的情形。
戰鬥的最中心,原本整整齊齊的地面,厚實的府邸牆壁,矗立的強壯柏樹等等,都已經消失不見,只能看到一片廢墟,足足覆蓋了近百米的範圍之內,處處都可見深淺不一的坑坑窪窪,朝著四周輻射的裂紋隨處可見,大部分地面都悽慘地支離破碎。
此時,道道縱橫交錯的深深溝壑,如蛛網一般的朝著四下蔓延著,納蘭家的府邸整個外層的厚重牆壁,幾乎完全倒塌,只留下了一點殘垣斷壁,露出了內部庭院景象。
尤其是在寧宏基站立的地方,整個地面早已經被狠狠的砸開了足有數米深的巨大坑洞,呈現一個漏斗狀,如同在地面生生挖出了一大塊地面一樣。
煙塵散盡後,眾人看清場中情形時,一個心有餘悸,齊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口涼氣,面色煞白。看看這地面和周圍的建築、樹木的遭遇,先天境界的高手攻擊之恐怖,已經不用形容了。
此時,寧宏基腳步踉蹌,搖搖晃晃,一直筆挺的身形已經佝僂了下去,彷彿隨時可能會倒地。他此時哪裡還有平時視所有人如同螻蟻的樣子,血絲已經佈滿了眼球,雙目赤紅,身上的衣衫更是破碎多處,狼狽得如同街頭的乞丐。
寧宏基身上,數十道被寧衝的劍罡創傷的傷痕極為顯目,遍佈全身,鮮血從傷口中不斷溢位,早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寧宏基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此時,他一雙眼睛只死死的盯著前方百米處出現的寧衝,身體儘管佝僂,腳步踉蹌,然而他一雙眼睛卻依然噴射出讓人心寒的瘋狂與猙獰。
方才那一招是寧宏基的最後底牌,威力遠遠超出了他之前的所有的招式,甚至於連四五百米外的人,也受到了波及,甚至於瞬間死亡,足可想象此招是何等的強橫。
但也很顯然,這底牌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威力雖大,但對寧宏基身體的傷害也是極大,如今,他是真正的進入了一種油盡燈枯的境地。
在寧宏基前方百米左右的地方,寧衝捂著胸口,嘴角滲出一縷鮮血。此時此刻,寧衝心頭也是亂跳,眉目沉著望向寧宏基。
“先天境界武修果然不能輕視,這寧宏基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殺招!若非我有那奇異感覺相助,感知得極為及時,又用能瞬移的‘風梭’技能瞬間逃出爆炸中心,再加上我本身的身體強度也的確是不凡的話,這一招,只怕足以讓我身受重傷,甚至身隕!”
寧衝的眉目沉著,心頭也是心有餘悸。
而看到寧衝沒事後的納蘭弱雪等人,一顆心總算暫時落回了胸腔。小亭等歡喜得大喊大叫;而納蘭弱雪看著寧衝,卻悄然吐了口氣,將指甲都刺入了掌心的拳頭緩緩放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