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兒?嗯,怎麼說呢。” 吳先生皺著眉頭,用手比了一下,“三四寸的樣子,黑黢黢的,看著像泥鰍,但肯定不是泥鰍,從血洞裡一出來,噼裡啪啦亂蹦,那一跳起來,能有兩尺老高,兇得很!” 王小六兒點點頭,做沉思狀,“還有別的特徵麼?顏色,花紋,還有別的什麼的。” “嗯……” 吳先生想了想,“它是紅尾巴的,身上有花紋,花紋像蛇一樣,魚鰭不是很大,尾巴比較大,而且看起來好像是沒有眼睛的,眼睛幾乎就是沒有,但是有嘴有牙,那嘴,是朝前的,平時閉合,能凸出來,嘴巴里頭,還有牙齒,轉圈兒排列,能隨著嘴往外伸,應該就是靠這種獨特的嘴在身上打洞的。” “咦,說的好惡心。” 楊蜜在一邊聽得毛骨悚然,搓著胳膊,緊張兮兮,王小六兒也面色凝重,“那東西的牙齒,是不是還是暗紅色的。是不是一單把人咬住了,人就會像是石化了一樣,動彈不得?” “你怎麼知道?!” 吳先生很是震驚,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王小六兒,王小六兒點點頭,繼續說道,“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你說的那種魚,應該是屍鱧。” “屍鱧?” 吳先生和楊小姐同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王小六兒點點頭,“對,屍鱧。” 他沉吟片刻,喝了一口水,旋即繼續說道,“屍鱧,是古書上記載過的一種生物,形如蛇魚,口內旋齒,有奇毒,能蜇生人,破腹挖心,吸食血肉。但這種東西,一直都只在傳說中出現過,到現在,貌似它具體是個什麼東西還很難查到,大概其,應該是類似食人魚的一種東西吧。” 王小六兒嘆息一聲,“按照古人的說法,這種屍鱧,是一種邪祟,通常在出現大規模的瘟疫,亦或是有大量的死人出現在水裡的情況下這種東西才會出現,類似於,大規模的殉葬,大的戰亂,還有剛才說的瘟疫什麼的,天災人禍,都有可能。過去的人認為,這東西,是人死了以後,死的不服,心中怨氣化生的東西,但具體是不是,我也不能確定,只能說,這是過去的人的一種推測,和說法。” “那東西,兇得很,邪得很。” 吳先生想起來,臉上滿是驚恐,“當時,那些東西出來以後,因為夥計渾身打顫,我們都懷疑他是活的,上去一通搶救,人還真的清醒過來了,他吐了好幾口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痛苦極了。” “但他還是死了,對麼?” 王小六兒一點兒不驚訝,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吳先生,吳先生點點頭,“死了,傷口感染,處理不了了,前後沒過兩天,人就沒了。” “很正常。” 王小六兒也耷拉著眼皮看著面前的酒杯,輕聲說道,“屍鱧是食腐動物,不單嗜血,也吃腐屍,特殊的食性讓這種東西的身上不單攜帶著能使人麻痺的奇毒,其口腔之中,還攜帶著數量巨大的菌類,一單被咬住,鑽入體內,很容易潰爛高燒,很快也就死了。過去的人不知道什麼東西叫感染,所以通常稱之為‘腐疾’,我料想著,大概其也就是這麼回事兒吧。” 楊蜜託著腮幫認真地聽著,又看向吳先生,“那,這是不是說明,你們下水的地方以前死過好多人啊?不是說,只有出現過很多死人的地方才會出現這種東西嗎?” “應該是吧。” 吳先生苦笑著,“那水裡頭,有多少死人,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有。” 吳先生說完,又沉默了半晌,“當時因為被這怪魚嚇得不輕,我們船上的人,在意見上不能統一,當時的人,主要的意見就是兩個,一部分人覺得害怕,想回去,先把人送醫院去。也有一部分人認為,這人現在這樣,送去醫院,也是廢了,現在回去沒什麼意義。當時兩邊相爭不下,誰也不能說過誰,就這樣,又整整地耽誤了一天,最後大家相互妥協,決定再觀察觀察,我們的人給那個夥計打了一個消炎針,晚上就等著,結果,當天晚上,又出事了。” 楊蜜一愣,“又出事了?” “嗯。” 吳先生手裡掐著酒杯,點了點頭,“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發現,船上少了一個人。當時大家都很慌,就到處叫,到處找,當時船靠在岸邊,我們懷疑他是跑了,害怕了,就下了船仔細找,結果一看,岸邊剛下過雨還溼的地上,果然找到了有人活動的痕跡,我們沿著腳印兒往邊上的林子裡找,走出沒多遠,就聽見林子裡頭,呼哧呼哧地有動靜,” 楊蜜抿嘴笑,“是開車的聲音麼?” “不,不是。” 吳先生擺擺手,“是那種,類似小狗護食時候發出的聲音,類似警告那種。” 王小六兒默不作聲,跟楊蜜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吳先生繼續說道,“我們的人,當時覺得不妙,但出於好奇,還是循著聲音過去了,結果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另一側的小河溝兒旁邊,那泥灘上,一堆黑乎乎的東西正圍在一起,呼哧呼哧地啃吃著什麼東西。當時,天很黑,影綽綽的,也看不清楚,隊伍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