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聖人時期,或許連螻蟻都不如,但是他們都有自己的道,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天做一塊無情無慾的石頭。他們是善良的,無私的,他們能為別人想。
很多年前,周成聽說過,最偉大的人,是能為別人犧牲的人。當時周成只是笑笑,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活都不能保證,怎麼去照顧別人。一個人連一日三餐都無法保證,怎麼去接濟別人?去為別人犧牲,那誰為自己犧牲?但是,老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仿若一記重錘敲在了周成心裡。自己再偉大又能怎麼樣?自己再無敵又能怎麼樣?作為一種生命來說,巔峰的一種存在,必定會影響他人。
自己不是普通人,就應該有一種自覺,一種讓和自己有關的人,那些值得自己去照顧的人,生活的更好,至少要讓他們生命中不要有太大的遺憾和無奈。雖然遺憾也是人生一種美,但是當這種遺憾被放大成痛苦的時候,對於凡人來說就是一場悲劇。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當然,如果自己狗屎運氣來了,明天就撞到了證道混元大道之機,那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或者一巴掌把所有看不順眼的敵人都滅了?
這都是扯淡。大道不會讓自己這麼簡單證道是其一,自己也不希望過那種王八蛋一樣的生活,也是很主要的原因。而且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界不像以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至少,對於他目前化神期頂峰的修為來講,世界到處都是謎團。
或許要是別的聖人知道,周成正在這裡為自己的族人而煩惱,可能會譏笑他,為一群螻蟻去奔波,但是他們沒有想過,周成自己也曾經是螻蟻。
難道螻蟻長大了,就要欺師滅祖,高高在上地成為又一個欺凌,鄙倪螻蟻的所謂大盜聖人?
不,絕不。我曾經的雄心哪裡去了?哪裡去了?用板磚砸死一切大盜聖人的雄心哪裡去了?為人族做主的勇氣哪裡去了?為那些與自己有緣的人造福的心理哪裡去了?難道,我周成已經成了一臺機器?一臺只知道在大道之路上亂撞,伺機成為一個更大的天地大盜的機器?
有人說生是為了死,那麼難道自己的回來,只是為了他日的拍拍屁股走人?不能,絕對不能!!!
周成的眼前似乎閃過那些巫妖二族的人,似乎閃過當年五莊觀一戰那些絕望的面孔,似乎想起了當年五莊觀前皇天那雙絕望的眼睛。當年的皇天已經成了三皇五帝一樣尊貴的存在,當年那個絕望的女孩,一去不復返了。那別的族人無數雙絕望的眼睛,準確地說,華夏兒女無雙絕望眼睛,又能盼望到什麼呢?是憐憫?是施捨?還是無數冷漠的眼光?
那百年之亂,幾千萬死掉的怨靈,就是該死的?甚至更可恥的,最後名義上戰勝了,卻不能得到一分錢戰爭賠款。這還不止,那些無數死於虐殺的人,就是該死的?那些孕婦,小孩,老人,都是該死的?
他們不該死,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為他們說話。在大談和平,大談友誼的今天,他們的死亡,已經被不計其數的人選擇性遺忘,沒有人可憐他們,甚至絕大多數人不去追悼他們,難道國人都認為,他們是該死的嗎?
其實,這些冤魂,或許他們要的只是一個道歉。但是那個所謂偉大的國家,那個所謂一衣帶水睦鄰友好的鄰居,到現在不承認那場戰爭,還捏造事實,推卸責任。
周成一閉上眼睛,眼前就閃過南京那幾十萬冤魂,就想起了旅順那被屠城的悲劇,想起了無數士兵前赴後繼,戰死無怨。但卻沒有人緬懷他們,都在大談特談忘記過去,攜手未來。
攜手個屁。歷史都是在反覆中前進,一個忘掉歷史的民族,等於是在服藥慢性自殺。你今天為他們唱頌歌,也許明天就輪到你被他們一刺刀撂倒。你今天追捧他們的商品,而那家工廠明天就能改成軍工廠,用你提供的利潤,造一支槍,一顆子彈。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中國低調太久了,甚至連民眾都迷茫太久了。越戰沒有喚醒人們,無數次外交事件沒有喚醒人們,釣魚島被搶,南沙西沙被佔沒有喚醒人們,南聯盟使館被炸沒有喚醒人們,九八年的印尼大屠殺華人事件還是沒有喚醒人們。
周成見過一個墓誌銘: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不說話;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不是猶太人,我不說話;此後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不是工會成員,我繼續不說話;再後來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還是不說話;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周成不禁暗暗捏緊了拳頭,只要自己周成沒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