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父親?……”周化微微有些不解道。
“看,來了!”靈茱道。
“梆!梆!梆!……天子回京!諸人退避……”
只見一溜子長長的隊伍,從遠處蜿蜒而來。連那侍從、旗幡、鑼鼓都是一色的黃衣袍子,實乃皇家之標準風範。
隊伍最前方,是那策馬緩行的重甲鐵騎,全身甲冑鮮明,卻是除了一雙眼睛,全數被遮住了。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白衣中年將軍前方領路,手提了一隻方天畫戟,倒也好生威風。似乎是為這皇帝打頭陣的緣故,白衣將軍顯得威風凜凜,意氣風發。
前鋒之後,是一行敲鑼打鼓之人,卻是做那開道之用。即便這些人也是一律地穿金戴銀,錦繡加身,好不光彩。再往後,就是幾艘好似船一般的兩層樓高下的建築,卻是那皇帝和妃子們待的地方,卻也是龍輦了,只是鋪張至極。每座巨大的龍輦,盡皆粉飾一新,掛滿了珠寶瓔珞之物,又或白玉做牌,橫砌為欄!
幸好這青龍關的城門和街道夠寬大,連帶那通向京畿之地也是專門的管道,倒也行的下來。
“吾皇仙壽無疆,仙壽無疆……”果然是地仙界,這皇帝雖然長命不足萬歲,但也著實不喜那萬歲之呼,該以仙壽無疆,倒也彰顯了帝王之貪。
盤王四人不願跪拜,卻只好稍稍施了一個障眼法,讓外人看來也跪下了一般。
“馬上就會出事了。”靈茱神色一動,說道。“不錯,這皇帝卻是大勝歸來,看來有人不服他啊。”盤王也道。
王駕很快便到了青龍關之外,可後面蜿蜒的隊伍卻是久久不絕,百姓也只好更著跪著。
“張懋功將軍,皇上召見!”一個太監大呼小叫地跑到東門外,對停在那裡的白衣將軍說到。
“有勞公公了!”白衣將軍張懋功卻是一催坐下戰馬,一個小跑便到了龍輦之前。
“張懋功前來接旨!”
“張將軍。寡人御駕既已出了青龍關,你便回去處理大事吧。此地乃是我朝重地,切不可遠離才是!”一個身著龍袍的年輕人,出現在龍輦之上的觀景臺,對下面的張懋功說道。
這皇帝年輕雖不大,但一張臉卻讓人看的鬱悶不已,十足的酒色之氣。想來是長期沉湎於陰陽之好,日久成痾,卻是一副被掏空了身體的樣子。他雖然極力想裝出來一副王者風範的樣子,卻奈何風一吹,人似乎都要隨風而去一般。
不過這皇帝雖然不像話,但還是懂得一點輕重,不願讓這守關將軍遠離青龍關,倒也可嘉。
“吾皇在上,此次吾皇御駕親征,微臣有幸伴駕左右,卻是好生難忘。此次君王歸宮,微臣卻是不捨!”
張懋功似模似樣地說道,卻看不出什麼神色,臉上蒙了那鐵甲,讓人難窺究竟。
“愛卿此次隨朕遠征,立下大功,只留那邊荒野匪,從此再也無甚畏懼。愛卿還請回關駐守,待朕回宮之後,即刻便有嘉獎之旨賜下!”皇帝似乎累了,說完便要揮手讓張懋功退下。
“恭送陛下!”
張懋功下馬行禮後,卻是翻身上馬,作勢撤走。但剛剛要進城門,卻是忽然大聲道:
“陛下,小心!”
隨即只見他腳底生雲,瞬間便飛到了半空。
“啊……”本來安靜跪著的百姓也四散而逃,場面一時好亂。
卻道何時?原來那皇帝正要進去之時,忽然一陣怪異的聲音響起。
“皇帝小兒,怎麼著?想溜回去了?哈哈哈……今日本道長就要為民除害,在萬眾睽睽之下,殺了你這狗皇帝!明德皇帝,受死!”
隨即只見十個身著青衣,臉上施了障眼法的道人瞬間出現在半空,卻是撤去了隱身法,尋常人見不得。
“護駕,護駕!”原來這皇帝喚作明德,卻是大驚之下,兩步就跑進龍輦裡面去了。
“哼,今天本道爺在此,休想逃走!”那十個青衣道人中的領頭之人卻是一手揮下,便殺了過來。
“何人敢傷我聖上!”
張懋功一聲大喝,隨即執著方天畫戟便擋在了十人面前。一干原本威風凜凜的御林軍此時卻是嚇破了膽子,退縮在一旁,手腳發抖。不過,瞬間卻也有八個人飛出來,站在了張懋功旁邊,原來是那明德皇帝所供奉的道士。
“好!張將軍,各位供奉,給我捉活的,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惦記著朕!”明德皇帝似乎聽了太監通報,知道手下人應了上去,也就囂張地再次走出來,站在龍輦的觀景臺上,囂張無比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