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口吞了他。
屋中沒有旁人,她說話也沒有顧忌,“孫儒擊敗趙念慈後,連夜突襲,順勢就佔了兵力不多、全無防備的碭山!在蕭縣潰敗的河中等軍,本想逃回碭山休整,結果遭受迎頭痛擊”
說到這,李茂貞說不下去了,給氣得面紅耳赤,坐在那裡胸膛劇烈起伏。
李曄“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也就是說,趙念慈帶領的這二十多萬先鋒大軍,非死即降,算是全都交代了。不僅如此,碭山縣還被吳軍二度佔領,算是什麼戰果都沒有這,這是一張史無前例的大敗啊!”
李曄試探著看了李茂貞,又“畏懼”又“擔心”道:“河中軍可是岐王麾下精銳,這下折損殆盡,岐王只怕很心疼吧?”
“李從李曄!”李茂貞眼珠子都要飛出來打在李曄臉上,咬牙切齒,“你不說話是不是會死?!”
李曄聳了聳肩,一臉擔驚受怕的無辜。
李茂貞低下頭,陷入了自我糾結的鬥爭中。
“報!安王殿下,岐王殿下,崔克禮、趙炳坤求見!”
“讓他們進來。”
進門的崔克禮面無表情,一副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不知道、內心毫無感情波動的模樣,趙炳坤則臉色灰敗,好像有些自慚形愧。
趙念慈剛剛回來了算是隻身逃回,現如今正在外面負荊請罪。
故此,崔克禮和趙炳已經坤知道了碭山之敗的情況,這也是他們神色各不相同的原因。
“岐王殿下,末將罪該萬死”趙炳坤迎面就拜,“趙念慈征戰不利,損兵折將,有負岐王厚望,請岐王下令取其人頭,祭奠眾將士在天之靈”
說著,趙炳坤痛哭失聲。
李曄掃了他一眼,面上滿是同情,內裡卻是一陣暗喜。
然後他和崔克禮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隱藏很深的得意,同時也都生出一種要看好戲的輕鬆心態——此番征戰,大軍還沒敗過,趙念慈這回一下損兵折將二十萬,李茂貞要怎麼收場?
李茂貞一臉陰沉:“汝州之戰時,我軍合圍蜀軍,旬日之內讓其五十萬大軍灰飛煙滅,靠的是什麼?是出其不意、隱蔽接敵、驟然突襲!可這回,泗水一戰,趙念慈竟然被孫儒用這十二個字,原封不動的給擊敗!趙將軍,你們這是要氣死本王不成?!”
趙炳坤趴在地上,體會到了李茂貞的憤怒,當著李曄、崔克禮這兩個外人的面被如此斥責,他可謂是顏面無存。
然而主臣有別,他也不能說什麼,況且趙念慈這場敗仗的確太大了。
趙炳坤只能悲聲道:“是末將教導無方,請殿下治罪!”
李茂貞露出痛心疾首、揮淚斬馬謖的神色,“你女兒敗軍辱主,罪無可恕,不殺不足以正軍法、服眾人。來人,將趙念慈帶下去,軍前斬首!”
趙炳坤猛然抬頭,沒想到李茂貞竟然如此果決。
李茂貞看向李曄。
李曄看著崔克禮,一副我雖然很同情你、但我不知道怎麼為你說話的樣子。
李茂貞看向崔克禮。
崔克禮束手而立,眼睛看著腳尖,好像什麼都沒注意到。
李茂貞怒了:你倆竟然不為趙念慈求情?
趙炳坤以頭搶地:“殿下!趙念慈之敗,都是因為末將沒有教好,末將願意替她去死,請殿下成全!”
李茂貞面沉如水。
他飽含深意道:“將軍是兵家之主,若是將軍死了,哪個兵家弟子還會為本王效力?”
趙炳坤領悟了李茂貞的意思,立馬堅決道:“小女若死,末將縱然活著,也是行屍走肉,恐怕不能再為殿下效力!”
李茂貞頓時猶豫不決:“這”
他又看向李曄,不停以目示意:該你為他求情了,快說話!
李曄卻是看著趙炳坤長吁短嘆,對李茂貞的眼神置若罔聞:兵家不再為李茂貞效力才好,日後他對付李茂貞就輕而易舉,這個時候,他怎會為對方說話?
只能裝裝傻了。
李茂貞被李曄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冷冷對崔克禮道:“先生看這事該怎麼辦?”
崔克禮一副為難的樣子,“岐王如何處置部將,在下不好妄言不過,吳軍明顯比蜀軍難對付許多,大戰局勢如此膠著,若是三軍將士認為軍中賞罰無度,不肯效力,那”
說到這,崔克禮沒有再說下去。
李茂貞被崔克禮這番話說的幾乎要暴走。
好在趙炳坤不傻,他很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