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只要能夠將上官傾城斬於陣前,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更何況是党項、沙陀這種外族。”
耶律阿保機看了耶律敵魯古一眼,對他能夠完全理解自己的用兵意圖,半點兒也不奇怪。
雖說征戰策略大將們都知道,但能夠領會其中根結的,卻是屈指可數。
契丹人悍勇慣了,智謀難免不足,司近部大將耶律敵魯古卻是一個例外。
契丹征服草原,兵馬眾多,精銳也不少,其中實力最強,也是最受耶律阿保機重視的,是他的嫡系兩部:腹心部、司近部。
這兩部,腹心部負責王帳(王宮)警衛,司近部負責西樓城防。遊獵時護衛左右,征戰時便是先鋒、核心。
腹心部大將耶律斜涅赤,已經被耶律阿保機派出,司近部大將耶律敵魯古,現在是耶律阿保機身邊的頭號契丹智囊。
“党項人雖然不堪,但也是相比我們和唐朝而言,跟回鶻人一比,他們並不弱。”
北院夷離堇耶律敵烈皺眉道,聽到耶律敵魯古的言論,他有自己的疑惑,“党項五十萬兵馬,也不是土雞瓦狗,沙陀雖然弱一些,也能湊出二三十戰士。
“這兩部若是準備稍微充分,正面迎敵,上官傾城縱然是名將,攻城掠地也需要時間。若能拖延她的腳步,對戰局會有很大裨益。”
耶律敵魯古嗤地一笑,“不會有裨益,只會有莫大妨害。”
耶律敵烈眉頭一皺。
南院夷離堇耶律欲隱,奇怪地問耶律敵魯古:“若是腹心部配合党項、沙陀兩步,將上官傾城束縛在漠南,我們攻打幽燕等地的時候,就不會面對她。只要不面對上官傾城,任誰也擋不住我們,這豈不是大好戰局?”
北府宰相蕭痕篤,聽到這裡也大點其頭:“正是此理。”
耶律敵魯古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些人,“我剛剛已經說過,上官傾城必須死!
“對你們而言,三倍於己之敵就很難戰勝,面對十倍於己之敵,連固守都辦不到。但上官傾城不是這樣。你們想要困住她,根本就是痴人說夢。看看党項人吧,五十萬大軍,被她七萬精騎一擊而破,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耶律敵烈不忿道:“她那是投機取巧!”
耶律敵魯古聽到這話,連看他一眼的興致都沒了,“你要是也能像她這樣‘投機取巧’,你也是兵家名將。”
耶律欲隱和蕭痕篤一臉沉思。
耶律敵魯古對他倆的反應比較滿意,這就繼續道:“上官傾城只領七萬精騎,已經可以在十數倍之敵中縱橫捭闔、擒殺主帥,若是讓她指揮二三十萬大軍,那還了得?
“讓腹心部配合党項、沙陀,或許能夠遲滯她的進攻步伐,但一旦後續唐軍來援,党項、沙陀必敗無疑。他們死不足惜,腹心部若是損失了,那就太過致命。既然党項、沙陀註定是要滅亡的,不如讓他們滅亡得有價值。
“所以我們的策略,是趁上官傾城兵馬少的時候,給他們驚世駭俗的戰果,讓他們驕傲地繼續向前。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党項人,就是我們給狼牙軍的食餌,而一旦他們進入沙陀人的地盤,那裡的地形,很適合我們進行圍殺。
“百里而趨利者蹶上將軍,等到狼牙軍疲敝,落入我們事先設好的陷阱,就算上官傾城是名將,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也只有飲恨當場的份!
“只要能解決了上官傾城,唐軍勢必士氣大挫,我們的戰士則會士氣高漲。此消彼長之下,要擊敗唐朝邊軍,攻破他們的防線,就輕而易舉!”
聽到這裡,耶律敵烈再是憤怒,也是心服口服。
眾人都向耶律阿保機行禮,表示對他的智慧欽佩有加。
耶律阿保機淡淡笑了笑,“這算什麼。更精彩的還在後面。”
耶律敵烈張了張嘴,驚奇道:“大王還要後手?”
耶律阿保機看著遠方,高深莫測道:“連環計才是智謀的上乘境界。上官傾城與狼牙軍沒後,李茂貞如果也沒了,李曄勢必心痛難擋,前來複仇——就算他不復仇,為了大軍士氣,也會親自出動,來爭取一場勝利,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如果李茂貞僥倖逃脫,也會痛心疾首,想要找回場面,捲土重來是可以預計的,到時候我們就能利用這一點。
“所以上官傾城和狼牙軍覆滅,最輕也能讓李茂貞也隕落,並且重創唐朝戰力;若是情況好些,還能讓李曄也吃個悶虧,那唐朝就不是損失戰力的問題了,整個戰局都會因之崩塌!”
理解了耶律阿保機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