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劉先生,只是盯著陳奧。
陳奧又問:“那麼二當家發病的時候,有什麼症狀?”
劉先生見沒人附和自己,好生無趣。陳奧又問,他也只得想了想,支支吾吾道:“沒有什麼症狀吧……他突然發病,把我也嚇了一跳……”
他轉向大當家,道:“大當家的,莫非二當家是被厲鬼索去了性命?你可還記得年前,田飛虎那廝走的時候,撂下的狠話麼?他那麼厲害,只怕也會點妖術。咱們與他所對,恐怕……”
劉先生這話一說,大廳裡的人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臉上現出又驚又懼的表情。就連那幾個話最多的,也噤若寒蟬。
陳奧不知他們為何這種表情,田飛虎又是誰?怎麼說了幾句話,就把這些人嚇成這樣了麼?
他正感奇怪,扭頭向大當家看去。就見她也是一臉凝重,眼神有些驚恐。這眼神,與普通小姑娘的眼神沒有任何不同。
陳奧這時候才意識到,這所謂的大當家,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姑娘罷了。若是在自己原來的生活中,這個年紀的姑娘正是天真無憂,花樣年華。
可是眼前這位,卻已經是一座山寨的頭領了。這個頭銜賦予了她過早的成熟。或許她心裡,也是一樣的柔弱呢。
陳奧臆想症又有些發作的跡象。他忙搖了搖頭,想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想要甩出去。
大當家見他表情怪異,忙問:“怎麼樣?能看出什麼不妥麼?”
陳奧嘆了口氣,說:“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不正常的……”
他還沒有說完,大當家輕輕嘆了口氣,吩咐左右:“好了……把二當家……先抬回去吧……”
這時候那吳大壯的妻子忽然大聲道:“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大壯還沒有昏迷……他當時就說什麼肚子疼……而且大壯突然變結巴了,支支吾吾說了一堆,我也聽不清楚……”
陳奧神色一凜,忙問:“他說肚子疼?還說什麼?他變結巴了?他從前就有這種毛病?”
吳妻被陳奧這急切的模樣倒嚇了一跳,顫聲回答:“大壯一向健談……只是不知道那會兒怎麼會口舌不利索了……”
陳奧忽然一拍大腿。“啪”地一聲響,在安靜的大廳裡嚇了眾人一跳。他腦海中那個模模糊糊的想法越來越清晰。
如果沒有猜錯,一定就是那個東西!
陳奧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又盯著劉先生看了半天。忽然他一拍腦袋,似乎恍然大悟。
旁人見陳奧這模樣,如同跳大神一般,又像是著了瘋魔。若不是看見大當家的一雙秀目始終盯在陳奧身上,恐怕早就拎著陳奧丟出去了。
他們不明白,為何大當家會突然這麼重視一個瘋子。其實連大當家自己也有些糊塗。他到底在做什麼?為何我要任由這個人在這裡胡言亂語?
陳奧一門心思在琢磨吳大壯的死因,哪裡能想到屋裡這些人的奇妙心思?
他忽然轉向吳妻,問道:“二當家是不是有風溼疼痛的毛病?”
誰也跟不上陳奧如此跳躍的思維速度。吳妻一怔,支支吾吾道:“是、是啊……山裡溼氣大,這裡做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這些毛病,一到陰天,兩個膝蓋就疼得要命……”
陳奧得了映證,也不等她說完,雙手一拍,心裡狂呼:我知道了!
不過他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本科生,經過系統的學習,凡事講究實證。陳奧雖然已經猜到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沒有證據,也不敢貿然肯定。
陳奧沒有猶豫,對大當家說:“大當家,我要給死者解剖!”
所有人都沒有聽過解剖這個詞,面面相覷,只知道陳奧要做一件事情,卻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大當家這時候也沒什麼主意,反正陳奧能有什麼手段,使出來就是了。
於是她點了點頭:“只要你能查到死因,就放手去做吧。”
陳奧一擼袖子,這裡沒有橡膠手套,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只能將就一下了。自己手上身上沒有面板破損,只要稍加註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陳奧頭也不回,盯著屍體,口裡喊:“刀!”
那人肉廚子就站在他身後,聞言忙將手中的大菜刀遞了上去。陳奧接過來,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他哆嗦著將菜刀往桌上一丟,說道:“就沒有什麼鋒利的小刀麼?”
大當家聞言,忙從腰間解下一柄匕首,交到陳奧手裡。陳奧拔出匕首,就見寒光撲面。刀刃全長不過十幾厘米,卻如水波一般流轉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