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幫主,你這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只是換了個名字而已,怎麼就滅頂之災,怎麼就人心浮動了?”
陳力勇接過白俊雅的接力棒,大聲道:“白大哥說的沒錯!舵主,你不能做這樣魯莽的決定啊。你將幫派撤了,將我們至於何地?我們好歹也是一派之主,難道就這麼灰頭土臉地下臺了?”
陳奧不由得暗笑。大廳中的其他人,也不由得輕輕笑了起來。這陳力勇果然實誠,心裡有什麼話,就全都說了出來。連白俊雅都忍不住搖頭嘆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陳力勇的話自然都是實情。他與白俊雅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怕自己這個土皇帝的位子不保。但話又說回來,在座的這麼多人,都不是幫主,又怎麼會幫他們兩個說話呢?
白俊雅機靈,知道不能拿自己幫主之位說事,而是要以鹽幫的前途作為藉口,這樣才能拉攏旁人給自己助威。而陳力勇這麼一說,擺明了是要把自己孤立起來了。
陳奧忍住笑,趁熱打鐵道:“現在四個幫派,兩個幫主都已經倒臺了。四派名存實亡,有何必再苟延殘喘?陳幫主也無須擔心,我早已經為你們想好了出路。你們兩位勞苦功高,又是一幫之主,自然是有能力勝任堂主一職的!”
白俊雅重重哼了一聲,自然是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怪到陳力勇這個豬隊友頭上。陳力勇兀自不覺,還想要開口。
忽聽趙菱冷冷地說道:“陳幫主,當日在我的府上,你說過想要拜會我家主上的話,不知道你可還記得?”
陳力勇聞言打了個寒噤。當日他與趙菱聯手,準備圖謀舵主之位。當時他們幾個兄弟沒想到趙菱就是鬼隱會的首腦,因此說了一些不著邊際,十分無禮的話。趙菱的身份,其他人不知道,陳力勇卻是清楚的,知道她是邪派裡的女煞神。趙菱這話一出口,陳力勇頓時脊背發寒,再也不敢開口了。
白俊雅見陳力勇退卻了,自己孤立無援,便也萌生了退縮之意。他心想,老子現在兼著兩個大幫的幫主,陳奧再怎麼糊塗,也必須要依仗我,必然會委派個大大的堂口給我的!
想到這裡,白俊雅哼了一聲,十分倨傲地坐了下來,彷彿他這不是作戰失敗,而只是戰略轉移一樣。
陳奧心知肚明,也不理會,又對幾位長老說道:“既然白幫主和陳幫主都沒有什麼異議了,那麼幾位長老還有意見麼?”
現在說的上話的,也就楊長老和那個歆慕鄭夫人美色的張敬賓了。楊長老唯唯諾諾,始終活在姚長老的陰影之下,早已被磨得稜角全無。今晚這一場當堂痛訴,可以說是他生平最風光的時刻了。因此,面對陳奧的詢問,他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而張敬賓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剛剛才知道鄭夫人居然並不是什麼貞潔烈女,而是個紅杏出牆的貨色。張敬賓想到這些時日自己多次陪著笑臉,去討鄭夫人的歡心,但都只能討得一盆洗腳水。他如何不氣?
張敬賓暗暗罵道:他奶奶的,這個女人真不是東西,邱文武睡的,老子偏偏就睡不得!哼!
他只是覺得世道不公,卻沒有想到自己那副尊容,與邱文武相比,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陳奧又對著他問了一聲,張敬賓這才回過神來。他本想發表一下反對的意見。但轉頭一看,幾個關鍵性的人物居然全都不做聲了。而陳奧一臉奸笑,凝視著自己,明顯沒有打什麼好主意。
張敬賓一肚子的反駁之辭,到了嘴邊卻忽然改了味兒:“舵主英明,老夫舉雙手贊成!”
陳奧滿意地點點頭,心想,幸虧你識時務,否則今晚難免還有女鬼要去找你!
他笑道:“好啊!看來大家都深明大義嘛,我感到很欣慰啊!既然大家都沒有反對的意見了,那我就說說我的安排。鹽幫原來有四幫,再加上總舵,便可以分為五個堂口。若是以後規模擴張,自然可以增加堂口。既然要革新,就該有新氣象。這五個堂口,咱們也該取一些霸氣一點的新名字。大家想想,叫什麼好呢?”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是些大老粗,哪裡會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不過這堂口名號關係到面子問題,自然也馬虎不得。眾人很快就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只不過想出來的名字無非就是什麼猛虎啊、神拳啊之類的,全無新意。陳奧聽了,一一都給否決了。
到最後無法可想,趙菱忽然笑道:“我看不如就叫做淮水堂、赤炎堂、厚土堂、耀金堂、青柳堂好了。海潮幫靠近淮水,可以淮水為名。白龍幫的勢力範圍最遠能夠到達赤壁古戰場,便以這個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