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鍋用盆,起鍋照樣用盆,柯海平也跑來幫忙,在三間大屋前邊的空地擺上一張大圓桌。
風綿叫囂著自助餐,指使柯海平把大盆的肉和骨頭擺在桌子中間,裡邊『插』倆大勺,轉圈放了八壇酒,一疊碗筷,隨取隨吃。
鄭叔等人往各處送食回來,雲頂小築就熱熱鬧鬧開飯。
柯海抱著大碗躲到離風綿最遠的地方揹著吃,似乎看一眼風綿是多麼可怕的事。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風綿偏跟著他。
柯海平往左風綿往左,柯海平跑風綿還跟。
後來柯海平實在沒招,哭著臉求道:“風師叔,您能不能別在弟子後邊?”
風綿吧唧吧唧啃著骨頭,眼睛湊到柯海平眼前:“我就覺得你怪,為什麼不敢看我?”
“媽呀!”柯海平捂住眼睛,瞎了:“師叔,弟子離您遠點才好受。”
“為什麼呀?”風綿眼睛閃亮,更好奇了。
柯海平抱著腦袋蹲地上可憐兮兮哀求:“您原來就是魔道剋星,這次回來更可怕,看一眼,弟子的心都不會跳了……”
呃……
風綿氣鼓兩腮,去戳柯海平後腦勺:“你就矬吧,這點膽氣都沒有,你師父怎麼教你的!”
他的玄鳳真身和大太子的天君王體,絕大部分由陰陽之力打熬而成,但是為了爭取最大生機,還試探『性』的吸納了一絲十龍之地的古世無法魔力,數量雖少,也是貨真價實的仙魔同體,哪裡還是魔道剋星?
柯海平把頭夾在兩腿中間當鴕鳥:“我師父再厲害,也沒叫我十階單挑十五階。”他還以為風綿是原來的聖鳥。
風綿得意挑眉:“別人昇仙,你要飛魔,想好去哪個魔淵沒有?”
“想有什麼用,又沒有靠山。”想起這個柯海平就後悔。
以他資質,當初修仙,四方天外儘可去得,還有赤海這麼強有力的靠山,完全可以橫著走,結果一手好牌,生生叫他師父嚼了,那也沒什麼,誰叫他師父也是通行魔淵的老魔,仙路沒了他的魔途照樣霸道,誰知竟是一場空。
日後去哪個魔淵都是當小嘍囉的命。
“沒出息。在天紀的時候剛正不阿不走後門,修魔反倒沒後門不能活了。”風綿氣道。
訓斥半天,到底看柯海平可憐,風綿踢他一腳:“起來吧。十一階還沒到,飛魔的事,我和你師叔會給你留意的,怎麼也不叫你『露』出破綻。”
“多謝風師叔!”柯海平拔腿跑回自己的石屋。
隨後風綿跟杜鳳髓抱怨:“以後不能當著柯海平的面吃小魔頭了。”
杜鳳髓端起茶壞,漱口去去滿嘴油膩,“剪作衛那邊倒是有路子,海平的情況越早安排越好。實力越高的大魔時光逆溯的時間越長,海平離開的越晚以後被發現的機率越大,會耽誤他的前程。”
仙魔越到高處,底細來歷不知要被人扒多少回,防不勝防,過去未來都可能被人拿做把柄。
低階時,棄仙修魔或是棄魔修仙都不算錯處,柯海平十一階後再跟赤海牽扯不斷,是極為兇險的。
一杯茶飲完,杜鳳髓往外走去:“我去找我爹商量商量。你叫海平做好隨時做好進入魔宗的準備。”
這次聚餐是柯海平在赤海仙宮最後一次『露』面,此後,再沒人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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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家族,只有共同承擔才能穩固興旺。
做為杜氏長子,杜鳳髓自有他的責任,事務可能繁瑣,可能多如牛『毛』,卻也是減輕杜鉉、修夜的負擔;
他們三人成熟穩健各有所長,共同撐起一片天,才換來杜小二的自由自在,也讓杜氏赤海從原來的長雲五大仙宗聖地的倒數第一,漸漸追上鄒離的渡鏡山,還隱然超過一線。
相比那些出生入死不遺餘力的真仙和低階修仙者,老杜家堪稱幸福;
即便在大仙界,聖王多如狗,混得好的也不過在某個高階身邊做一個侍從,如右聖王那樣說不定哪天就要為主人殉道,還要大叫著榮耀去死,哪裡有杜鉉身做赤海聖主、割據一方當土皇帝的滋味;
除了統治地域小、勢力小到可憐,杜鉉在四方天外的地位與上界仙皇沒什麼兩樣。
赤海杜氏有點小錢、有點小權、還有功法,有什麼理由不珍惜這樣的日子,非要到大仙界活受罪?
正如風綿以前所說。
事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有神地神蹟在,杜鉉突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