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叔一邊嘀咕今天真熱鬧,一邊又擺好一桌酒菜。
司空道暇嫌棄道:“你就吃這個?”
杜鳳髓嘿地一聲:“我們下界小仙土條件簡陋,這樣已算上等,上界王族的王孫的吃食真沒有,要不王孫拿出幾樣給小仙開開眼?”
司空道暇洋洋自得:“諒你也沒處見去,夏莊,把咱們吃剩的給杜大太子瞅瞅。”
夏聖君眨眨眼睛,悶著頭從自家寶袋中一連掏出十盤主菜,這盤子,哪一個都跟小鍋似的光直徑都有兩尺,如此十個大盤鋪開,桌子都被接出來三圈。
杜鳳髓陰鬱的神情在見到十道大菜之後登時眉花眼笑,不等司空道暇顯擺,下筷如電,嗖嗖十口塞進嘴巴,“哎呀,上界果然是十二大神域共尊的神宇,這樣的殘羹冷炙也香甜無比吶!”
“誰告訴你是剩飯!”
“兄長剛剛說的,就不認賬了?”
司空道暇一盤盤掃過自家的主菜,叫杜鳳髓一盤戳了一筷子,這時真成狗剩了,“不要臉,赤海杜氏的臉全被你丟盡了!!”
然而,杜鳳髓早就深刻反省過不要臉的真義,司空道暇這樣的小打小鬧已經絲毫勾不出他的羞恥心,說話間十盤仙肉珍饈就被他幹掉一半。
司空道暇筷子啪地扔回桌上,沒心思繞圈子,開門見山問:“我問你,工主『潮』下沒下來?”
杜鳳髓吃得舒爽,說話也有力氣:“兄弟和這位王女無恩無仇,犯不著為她遮掩,也犯不著說她壞話,只能如實描述,來了,還是借我赤海仙宮大傳送臺走的。她那一支份屬天寰司工氏王族,跟兄長同一神域,打聽這個應當不難。”
司空道暇神神秘秘斥道:“這事你別問,我再問你,她去哪了?”
“她自稱奉皇令,下界弔唁她的生父。”
“果然去了天紀!!”司空道暇騰地起身,來回走著,“工主行還有黎揲呢?他們來沒來?”
杜鳳髓嘶的一聲,工主行不就是司工秉,為什麼還要拎出來問?
他馬上『露』出茫然之『色』:“這個,工主行是天寰王女,還是工主『潮』的母親,追女兒有什麼奇怪?黎揲也是長門神域王孫,難不成還打工主『潮』的主意?”
黎揲真跟著工主『潮』下界,還是偷偷『摸』『摸』地,在人界只有偷跟女學生回家的混混才能幹出壞事。
“……兄弟不敢保證工主『潮』還有黎王孫沒有下界,但是長雲仙門這邊,近兩個月來,沒有二人行蹤……揲王孫這樣的身份不會做這種事吧。”杜鳳髓很是不信。
司空道暇興奮莫名,連說兩個“好”,強壓著才沒仰頭大笑。
“長門神域只要下來使者,一概給我傳訊!”說罷,司空道暇撂下兩塊奇特的緋『色』訊簡,身形一晃,下一霎主僕三個已然衝到仙殿上空,化做三道耀眼的仙光直奔人界去了。
“王族訊簡。”
杜鳳髓兩指夾起一塊訊簡,外形與長雲天外訊簡沒什麼兩樣,只在訊簡兩頭各嵌著一枚天寰神域司工王族族徽,訊簡內部構築秘法也是玄妙重重,光是封印就有七八道。
司工王族的族徽很簡約,只是一個工字古符,正中蹲著各大神域真靈王的神影,天寰神域的守護真靈是頭頂巨角豹紋狼身的狡牛真靈,因而徽記當中就是一頭似牛似狼的影像。
此次司工道暇行為舉止如顛似狂,帶著一身戾氣。
這些戾氣在說起黎揲的時候波動尤其強烈……
工主『潮』、司工秉、工主行、黎揲,四者全是王孫王女,彼此認識也不奇怪,怎麼在司空道暇這裡卻像犯了天條一樣?
工主行就是司工秉,這個不會錯。回想當日在天紀,他說破此事的時候,司工秉沒有反駁,現在為什麼又像是兩人?
杜鳳髓仔細品味先前工主『潮』在赤海仙宮的寥寥數語,話裡話外模模糊糊,卻是工主行和司工秉是兩個人行是一人也行的模樣……還有黎揲,一個長門王孫怎麼又和天寰的王孫干係重大?
杜鳳髓腦子激靈一下,半個月前那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危覺再次湧到。
“司空道暇……是去殺工主『潮』。”
長雲五聖祭出長雲仙印,一邊制衡蠢蠢欲動的人界源綱罪印不要貿然發作,一邊強行壓著仙魔和天紀帝國停戰等候上界裁決,而工主『潮』正在天紀立碑並請下皇諭守護父碑……整個天紀的局面就像一個炸『藥』包,司空道暇突然『插』手,立時就會化身導火索……
而杜鉉又在暗地謀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