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錯位的關係。
這混『亂』的關係。
這鬧人心的關係……
但是再錯位,他也是錢嘉昱的爸爸!
“就你,還敢嘲笑本太子!哼……這次出去沒少快活吧。”杜鳳髓眼睛朝下,揶揄這個小殼子的老魔頭。
認識金華以後,杜鳳髓最直觀的收穫就是魔頭是可以上仙女的,當然仙男同樣可以上魔女,二者之間不存在什麼駱駝生豬兒子的交叉遺傳『性』難題,區別只在於修仙還是學魔。
至於魔是不是一類種族,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魔的奇形怪狀,只是修煉極至功法途中必須經歷的某種變化,到底需要多少般變化(杜鳳髓認為是活受罪),完全取決於功法本身多麼極端。
極端功法有成,就要有一片一片的仙人遭殃,當然魔們同樣避免不了。
金華咂咂嘴:“下界魔女的滋味差強人意。”
杜鳳髓猛地扭頭。
魔女。
這傢伙女票到魔淵去了竟然!
“呵呵……”杜鳳髓表示無話可說,向大門走去。
“上哪?”
“看我閨女去。陳玖會給你準備吃的,什麼事回來再說。”杜鳳髓朝後揮揮手,後邊跟著鄭叔。
*——*
呈水、新雷、銀羅三院雖然同為璋園,因為各自為政內部通門全部關閉,想要到其它院子非得從璋園外面另敲其它兩院的大門才行。
璋園十八畝,摺合成平方面積不小,變成三個曲徑通幽的院子著實沒覺得有多大地方。
呈水院在最東,銀羅院居西,蹓蹓躂躂二十分鐘就到了,腳下快點也就十分鐘的事。
剛到呈水院一段的院牆外邊,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從二人身邊滑過,優雅地停在大門口。
車門開啟,當先伸出一雙閃瞎人眼睛的白皮鞋,然後是兩條套著米白休閒褲的大長腿,淺藍的薄西裝沒係扣子,敞開的衣襟裡邊『露』出一角閃著湛藍寶光的……藍寶石名片夾子,扶住車門的手腕除了一串名不見經傳的檀『色』手串別無裝飾,可是飄進杜鳳髓鼻子的清香淺淡悠長……這是奇楠的味道。
奇楠珠已經是稀世之珍,更難得的是裡面具有濃郁的靈氣,對凡人已經達到清心祛魔的地步。單就一顆珠子就是世所難求的靈物,何況還是一串十二顆,無價之寶。
男子下車,面如冠玉,少見的……漂亮貴氣。
杜鳳髓停下腳步,男子十分敏銳,當先看過來。
四目相對,男子笑晏晏的嘴角,眼睛深處卻閃著清冷,杜鳳髓忽然想到一個詞,表裡不一。
“曹公子說的就是這裡?”另一邊下來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道人,手中拂塵搭在臂彎,上前兩步看著面前大門。
這道人面目平凡,身穿普通的藍『色』道袍,頭上沒有道冠,長髮挽著一個光滑溜溜的髮髻,一沒有髮簪二沒有髮卡,難為這個髮髻挽得這麼緊實,連根翹起的頭髮絲都沒有。
“走吧。”曹公子當先,道人緊跟身後。
呈水院只要開門門邊就有門衛。
門衛是一個四十七八的男人,腰板筆直自有一股軍旅硬氣。
道人沒看杜鳳髓,自顧嘰嘰喳喳,杜鳳髓卻看著道人笑了。
杜鳳髓一笑,道人反而警覺,眯縫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瞬間恢復剛才的樣子。
得到錢嘉昱允許之後,杜鳳髓和曹公子以及那個道人一前一後來到前院,繞過紀念廳,穿過兩個跨門進了主院。
主院除了二畝多的湖面,環湖的三畝半土地,是二十多棵老桃樹,高大婆娑的香樟十多株,紛繁綠葉點綴著粉嫩桃花間的十幾間古香古『色』的江南民居,在蝴蝶蜂兒的忙碌下生機盎然,宛如春天。
錢嘉昱站在毓秀堂門口,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坐在臺階上捧著杯子喝水,腳邊放著一顆小足球。
門口不遠的廊下一張躺椅搖搖晃晃,上面躺著搖著摺扇的龐大師,兩邊兩個大小夥子捶腿,見到杜鳳髓和鄭叔的剎那,腿倏地繃直。
曹公子含笑上前幾步,雙手奉上一張燙金名片:“錢女士,我叫曹人平,京城人士,我身邊這位是白雲山九雲觀的智雲道長。慕名前來,打擾。”
智雲拂塵背後,單掌立於胸前打個稽首:“打擾。貧道沒有名片,錢女士海涵。”
錢嘉昱接過名片,看到來人低下的眼睛重新抬起,回以溫和:“曹公子智雲道長客氣,還請裡邊坐,這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