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鳳髓順利入住銀羅院,旁敲側擊打聽到六天以後就是錢璋祚冥誕,八月初三。
記憶像是一條藏在洞裡的蛇,拽出來一點清醒一分,藏在裡邊的依然沉在水下。
這是一場註定找不全的前生,只要找到嘉昱,他什麼都能撂開,包括白家。
……
銀羅院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山石湖水間的兩間寬屋隔出正堂、臥室、飯廳,在另一邊的夾角三棵老桃樹旁邊還有一間茶室兼書房。
茶室被杜鳳髓改成琴房,休養期間杜鉉給杜鳳髓佈置下修身養『性』的任務:學琴。
別人家孩子學琴行不行且不說,杜鉉認為大兒子學琴絕對對口,顏值就要匹配琴藝,就是這麼自信。
至於沒有家學淵源,完成可以自學嘛……
百寶囊琴都是現成的。
唔,忘了是哪個倒黴鬼,反正千方百計煉製出一張仙琴,就被他做了。琴是好琴連他這個門外漢都沒捨得扔掉,一直壓在箱底,冥冥之中就該是他兒子的!
這是一張純黑下流動暗金星斑的仙琴,單就五根琴絃分別的天霞赤錦絲、同光白霧絲、靈碧絲、玄海冰絲、淬星絲。
天霞赤錦絲赤紅『色』,近畔伴生一根只有紅絲一半粗線的青弦,赤為火,青為風,風火共濟。
同光白霧絲,半透明霧『色』,近側伴生一根極細的銀弦,正合金、雷之意。
靈碧絲,鳳桐的木芯成弦,代表木;
玄海冰絲,藍黑『色』,撥動後細看,冰弦下方還會浮出一根青幽的幾乎看不到的纖細琴絃,代表水和冥。
淬星絲,是小星核反覆淬鍊而成,正合土『性』。
這一張琴表面五絃,卻暗合五行三異,五行為主三異為副。
黑金琴身是一種誰也不認識的寶料,不輕不重,不僅虛實發聲極正,還巧妙集溫和圓潤、清脆高亢、沉穩醇厚、激越湍急於一身……這麼不可思議的材料,也不知哪裡尋來的。
仙琴出世,未認主未有名,就便宜了杜鉉。
而今落到杜鳳髓手裡,只能粗粗烙上一層魂識印記,認主還要元氣恢復祭煉才行,直接叫做五行琴。
“打聽打聽,蘇州有沒有古琴名家。”杜鳳髓對著琴犯愁。
一查不要緊,地球古琴不是五絃就是七絃,他這把八絃琴怎麼彈?單就三根雙弦,指頭就分不開椏。
果然陶冶『性』情什麼的,純是找虐。
“要不,大公子先學七絃琴?”
“有空再說。”杜鳳髓趴在桌上,興趣全無。
“大公子,該服丹了。”陳玖托盤著一盞玉『露』,旁邊放著一個精緻的玉盒。
開啟盒蓋,一粒小拇指肚大小的杏黃仙丹,芬芳撲鼻,殘漏的幾絲丹香飛到室外,最近的幾棵桃樹眼見的結出花苞,含苞待放……
這可是秋天,一年開兩茬的桃花,真是作死。
“除掉?”
“留著吧,開花比下雪強。劉國中說什麼銀羅院雪景好看,滿院子桃樹香樟,卻要看雪景,明明是一天三千的租金太貴,院子租不出去,忽悠誰呢。再說,蘇州會下雪嗎,中大獎吧……”
鄭叔低頭偷笑:“原來大公子都知道。”
“廢話。”這院子他比誰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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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宋總工,後天送審我就不來公司了,沒什麼事你也下班吧。”錢嘉昱把設計好的圖紙裝進檔案袋,交給秘書,捏捏鼻樑一臉疲憊。
上海海洋建築學院不但是一所教學學院,學院下還有一家著名的校辦企業:申海海洋工程公司,對外承接各種海岸和海洋工程,在海上工程這一塊闖下卓越口碑,還為學院學生提供良好的實習環境。
“錢教授,您沒事吧?”秘書關切問,錢嘉昱臉『色』蒼白,眼底發青,狀態很差。
錢嘉昱笑笑:“去看看醫生就好了,謝謝。”
“您一定要注意身體,我可不想換頂頭上司。”秘書打趣道。
“把心放到肚子裡,我好著呢!”錢嘉昱點點秘書打趣道,起身離開辦公室。
兒子陶陶最愛吃海鮮坊的海鮮大雜燴,幾天前帶他去吃,在三樓餐廳正好看到從樓上下來的三男五女,衣鮮亮麗侃侃而談,鍾凱傑醉熏熏被人圍在中間,左擁右抱兩個女孩子。
鍾凱傑已經五天沒有回家。
另外兩個男的,一派公子哥的做派,其中一個曹公子,據說在首都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