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雲道姑面容一正,叫來遙緗侍茶,轉輪椅到紅木桌邊,請杜鳳髓入坐:“道友請。貧道這裡與外界不通,不知是什麼事,令三位如此著急?”
杜鳳髓彎手指朝腳下點點:“下邊那位動了我在俗世的後人。”
青雲道姑瞳孔一縮。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譜系太遠的後人,哪怕是直系,想親也親不起來;只有血脈極近親緣極親的三輩以內子孫,才會有那麼一兩個,得他們的眼緣,受到真正的重視。
“陸維,杜道友不是把璋園下面的東西給你了麼!”
說到這事,陸續更臊得慌:“姑姑,東西經弟子手送上去,也得到那三家允諾,都是曹人平這個小子,一句話要璋園,大幫的狗腿子給他辦事,綁人家孩子威脅孩子他媽。那小子呢?還讓遙楚給他熬『藥』,熬個屁『藥』,直接做掉算了!”
青雲道姑涼涼瞥他一眼,“說的好聽,你去做,你敢麼?你做為本宗對外主事人,精明圓滑交好八方是對的,有時卻也扯絲不斷,瞻前顧後,這也是制約你晉階最大的原因。遙緗,下去,抬也把曹公子抬上來!”
“是!”遙緗大氣不敢喘,轉身出來石屋,站在門口猛吸幾口靈氣濃郁的峰頂雲氣,尋徑急步下山。
真是要命了。
聽姑姑說,杜前輩這樣的,姑姑十個也不是對手。
曹公子看著挺和氣的,竟幹出這麼缺德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
不多時,就聽石徑入口處傳來一人大喝:“哪個敢找曹公子的麻煩,給大爺我滾出來!”
“嗖!嗖!”屋前落下兩人。
一個膀大腰圓身著黑『色』勁裝,短茬的頭髮長在腦袋頂上,像一片立著的鋼針,大胳膊抱在胸前,方口闊嘴不怒自威;
另一個灰『色』道袍,手拿拂塵,頂著『亂』七八糟的焦黃長髮,個子只到大漢肩膀,圓臉尖嘴,還是個地包天,最特別是從左邊脖下長到左耳的一坨紫黑『色』的肉瘤胎記。
大漢指著屋門:“公子不讓俺進去,裡面的兔崽子出來,看俺不把你的卵蛋打出來,當什麼縮頭烏龜!”
小廳裡的杜鳳髓臉騰地黑了。
“陳玖,本公子想看看他卵、蛋是什麼樣子。”
“杜道友……”青雲道姑想要求情。
“大公子,您瞧好吧!”
陳玖早怒了,沒發做是他有涵養,這時聽到小主人吩咐,哪裡還管青雲想法,一步來到門口,抬腳就把外頭兩個自命不凡的傢伙踹出兩個跟斗。
“靈明道人,啞道人,你們別『亂』來……啊,怎麼趴在地上?”遙緗、遙楚氣喘吁吁架著曹公子上來,一眼就見石徑道口暈糊糊趴著倆人。
“怎、怎麼回事?”靈明道人使勁甩甩頭。
肉瘤道人兩手比劃,卻是個啞巴,“啊啊……啊!”
啞道人往旁一滾,閃過當空落下來的人影,靈明道人卻沒有這麼好運,陳玖哪給他閃躲的時間,一腳踩在胯間。
靈明道人發出一聲殺豬樣的長嚎……
啞道人得機會,『摸』出一把符籙扔出去,目標也是來人胯間。
黑、紅、青、藍數種稀薄的法光爆開,淹沒三人。
十幾秒後,法光散去,陳玖單腳踩人變成一腳一個,笑『吟』『吟』毫髮無損,再看腳下兩個,被自家釋放的符籙法威炸昏過去,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
“嘁,就這慫樣,還敢跟我家公子放懟。”陳玖眼睛轉向曹人平。
體弱不支的曹人平喉嚨幾滾,仍然掩不去眼中震驚。
靈明道人和啞道人跟陸老國師沒法比,但也是六階修者,居然被人打得豬一樣。
“這……遙緗姑娘,裡邊什麼人?”曹人平不得不關心自家的生命安危了。
遙緗鼻孔朝天哼地一聲:“你叫人綁人家孩子,威脅人家把園子給你,你說找你的什麼人,我家姑姑也跟著沒臉!”
“園……子。”
哎喲,曹人平甩開遙緗遙楚往後就跑,陳玖腳踩二道,大手探去,騰地拽住他的領口,“過來吧你!”
……
曹人平被拖豬崽一樣扔在地上。
陸老道、塵雲大師鼻子一緊,捌過臉去。
這位曹公子鼻未青臉沒腫,卻比鼻青臉腫狼狽數倍。
曹人平總算見到兩個熟人,想要呼救,但是眼一瞥,青雲姑姑目光清湛目視於他,到嘴的呼救不知為什麼咕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