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已經獨步江湖,無論臨敵經驗,還是狠辣程度,很少有人能與之比肩,所以二人惡鬥時,他感到李玄出手雖然凌厲,其招式卻盡是以阻擋、牽絆為主,心下一動,已知其心純樸,正是自己向來瞧不上得‘正派人士’之作為,忍不住暗道:“你儘管佔了隱身的便宜,卻依然不肯痛下殺手,那就怪不得我手不容情了。”念及至此,忽爾計上心頭。
他呼呼幾掌,憑感覺逼退李玄,惶惶抽身躍入石屋中。李玄不知其故,見他不進反退,微一遲疑,也跟著躍了進去。但他才跟進,突覺眼前一花,一大片五彩粉末兜頭潑灑過來。是什麼東西?李玄吃了一驚,待要閃避,卻早被五彩粉末沾染了一身。
元神本是虛於時空的意念,就好比夏日呼吸,看不見摸不著。但元神又可以具體,因為它能按照人的意念完成一件事,因此這時元神就變成了冬日呵氣,看得見摸得著。南宮真師絕頂聰明,他知道自己若再不想出絕妙辦法,輕則會被李玄累脫,重則會被其擊敗重傷。他將李玄誘引至石屋,兜頭潑灑的是伴有五彩石末的磷粉。要知磷粉雖然普通,但可在暗夜中出微弱的光。李玄毫沒防備,被沾染了一身五彩磷粉,全身就如披了一件光的外衣,無論怎樣移動,隱身的身形再難隱藏。
南宮真師見狀大喜,拍手笑道:“看你小子還隱身。。。。。。嘻嘻。。。。。。快給老子投降。”口中說著,左掌連拍,右掌同時在石屋木架上一抹一甩,‘嗖嗖’數十道寒芒如電般射向李玄。李玄沒想到南宮真師情急之下會想出卑鄙手段來化解自己的‘移影越位’之法。他先前吃過喪門釘的虧,此刻豈敢大意!身形縮彈,使出寶源秘笈移筋煅骨篇縮骨身法,匪夷所思的閃過寒芒,不敢在石屋中停留,飛身躍了出來。
石屋不遠的百藥廳早已火光沖天。火勢越來越猛,蔓延開來,幾乎將遠處靈芝廳、神湯廳、百藥庫燒連成一片。猛烈的火勢耀眼的火光,天上地下,連月光都為之失色。
李玄見白寒冰、趙飛硯諸人被幾十個白衣少年、陰陽死士圍在當中,奮力搏鬥,忙舍下屋內的南宮真師,縱躍過去,出手相救。這些白衣少年和陰陽死士儘管不懼流血疼痛,但其實武功並不是特別高明。他們聯手與白寒冰諸人搏鬥,不過佔了點點上風,如今被李玄一陣猛衝猛打,已潰敗下來。南宮真師見李玄衝入白衣少年和陰陽死士當中,如猛虎入羊群般所向披靡,恨得牙根癢癢,高聲喝罵道:“小子安敢猖狂,再吃我幾枚喪門釘。”語聲才畢,忽然聽到月色空中傳來幾聲高亢鳥鳴。
鳥鳴不但高亢,且是一種聞所未聞的‘咕嘎咕嘎’之聲。
李玄聞聲大喜,長嘯幾聲,翔雲鵬鳥緩緩落下。翔雲飛鳥還未落穩,凌瓏已然抱著李玄的肉身躍下。南宮真師見了李玄的肉身,眼睛一亮,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大喝一聲,指揮所有白衣少年和陰陽死士向凌瓏圍攻過去。若是肉身被毀,李玄必死無疑。
翱風鵬鳥依舊盤旋在空中,它見南宮真師與白衣少年、陰陽死士一哄而上圍住凌瓏,似已明白他們想要搶奪李玄的肉身。翱風怪鳴一聲,巨翅一揮,瞪著凌厲的雙眼,直撲向南宮真師。南宮真師見了飛翼鵬鳥,竟不慌亂,一邊指揮餘人繼續強攻,一邊抽身躍回石屋內抱出兩個粗大的銅管。李玄見了自己的肉身,來不及細想凌瓏如何被飛翼鵬鳥救出峰頂石室,將‘移影越位’之法凝神收回,心與神頓時迴歸肉身。
就在李玄元神迴歸肉身的瞬間,南宮真師已將其中一支銅管的引信點燃,對準了翱風鵬鳥。李玄見了,不由大驚,因為他早先在少室山中,與神風堡韋統幻韋氏三兄弟惡鬥時曾見過這樣的銅管。這銅管裡面塞滿了火藥、鐵蛋,若被點燃了,其射的邪惡力量非同小可。如今南宮真師調整銅管對準了翱風鵬鳥,翱風已危險至極!李玄暗叫不妙,大喝一聲,飛身撲向南宮真師,想趁銅管火彈還未射前,將其擊飛。
通靈非常的翔雲鵬鳥曾吃過這銅管火彈的虧,此時見了,自然明白翱風鵬鳥危在旦夕。它怪鳴一聲,與李玄分別撲了出去。只聽‘轟’地一聲,一道火光噴湧而出,擦著李玄的面頰飛了過去,與此同時,向南宮真師出擊的翱風鵬鳥也被翔雲鵬鳥擋在身後。
飛射出的鐵蛋伴著熾熱的火舌,嗆人的硝煙,正擊中翔雲鵬鳥的頭部。翔雲鵬鳥慘鳴一聲,巨大身軀撲稜幾下,轟然倒下。翱風鵬鳥似乎沒想到翔雲鵬鳥會奮不顧身,擋住自己,它仰天悽唳一聲,震得諸人氣血翻湧。南宮真師聽它聲音滿含悲憤,驚得倒退數步,正惶恐不已,只見翱風鵬鳥巨大的翅膀一拍一卷,掃倒七八個白衣少年和陰陽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