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但假的終究不會成為真的。”
石婉柔口中說著,輕撫鬼泣劍的手突然一震,只聽‘嗆啷’龍吟一聲,平放在楠竹桌子上的鬼泣劍猶如活了似地,突然從劍鞘中飛躍而出。她不等鋒銳無匹的鬼泣劍飛落,春蔥般的右手凌空一抓,抓住了劍柄,同時左手拇、食、中三指併攏,捏住劍尖,雙臂用力一拗,只聽‘嘎嘣’聲中,這柄讓包樹眼紅,也差點令李玄丟掉性命的削鐵如泥的古劍被折為了兩段。李玄大吃一驚,待要阻攔,哪還來得及。當他還未緩過神來,又聽石婉柔說道:“既然這柄劍是假的,便不應留在世上。哼在世的真寶劍已讓良善之人起了貪婪的念頭,何況再摻雜進這柄假的鬼泣劍!今後你若行走江湖,不必留意真鬼泣劍在哪兒。相反,卻要注意何人能鍛造出這柄以假亂真的寶劍。”言畢,她正要轉身離開,卻被李玄伸手攔住,問道:“柔姑娘,你且等等再走。我忽然想起,蘇飛煙有個名喚蘇飛雪的妹妹。她曾著意安排手下,散佈在江湖各個角落去為她尋找鬼泣、神舞、仙霓這三柄寶劍。
您是識劍、閱劍、練劍的大行家,是否知曉,或是猜測出她的目的?既然這柄劍是假的,會不會有人知曉蘇飛雪要尋找這三柄劍,故意鍛造出這柄假劍,來誘引她呢?”
石婉柔聽李玄如是說,微微思索,緩緩道:“早前煙丫頭也曾說過此事。我思索良久,也不得其中原因。但我知道,第二代莊主石沖天石莊主,因見過這三柄劍的不同威力,所以一心要將其湊齊,也是這個原因,當年他曾在江湖中發出收藏令,若誰能將這三柄劍湊齊,並安全護送到藏劍山莊,便可得到山莊終生庇護的權利。”
李玄奇道:“當年石沖天莊主已經擁有了神舞、仙霓兩柄寶劍,別人縱然找到被龍孤雁帶走的鬼泣劍,但豈能將三柄劍湊齊送到山莊我明白了,照您的意思來看,有人想利用藏劍山莊這條承諾,要求你們終生庇護?”石婉柔點點頭道:“除了這個理由,我還真想不出其他原因。既然沒有其他原因,如此也算個理由吧。”李玄默然,收了神舞兵刃,怔怔看著地上斷為兩截的鬼泣劍,不由眼眶溼潤。要知他不但因此劍差點丟掉性命,在君王山崖洞中也曾靠這柄劍開啟了進入‘往死生洞’的通道。劍雖冰冷,亦被石婉柔判定為假劍,可它再假也是一柄劍,也是歷經無數炭火淬鍊而成。他腦際閃過‘鬼泣劍’陪伴自己走過的生死日子,不免傷心。石婉柔見了,淡然的上前安慰幾句,便先行離開。李玄無處可去,只能回到竹姊姊的屋子。柳枝似乎受了石婉柔的吩咐,早備好了酒飯,在屋內等候。她見李玄一臉疲憊,也不問什麼原因,先是給他斟滿醇香好酒,然後侍立在旁。從紫微星屋回來,李玄已將斷劍心傷平復許多,飲下一大杯酒,話也多了起來。
柳枝見李玄心情很好,始終面帶微笑,與先前離開時判若兩人,不但痛飲了大半壺陳釀,還一口氣吃下三大碗白米飯,問道:“李公子遇到喜事了麼,心情有這般好?”
李玄聞言,微微笑道:“我不但受傷不死,反而能得居在如此幽靜恬淡的山莊,有酒有飯,更有甜美的柳枝姑娘相伴,若心情再不好,豈不辜負了老天對我的厚愛麼!”
柳枝見李玄內傷未愈,還能以如此輕鬆心態面對,不禁暗自敬佩,將殘飯收拾乾淨,再回來時卻幽幽嘆息道:“您雖然受傷,性命無礙,但有個人只怕能保住性命,卻保不住生活二十幾年的家,更保不住一身武功了。”李玄聽了,已知柳枝在說竹姊姊,便問道:“柔姑娘將竹姊姊辛苦養大,視同己出,怎會狠下心來懲罰她呢?”柳枝苦笑道:“辛苦養大確是不假,但被柔姑娘一起養大的也不止竹姊姊一人啊!倘若每個人都像竹姊姊那樣,不聽柔姑娘的話,這山莊豈不亂套了!”說著,不經意地看了李玄一眼,長嘆一聲道:“竹姊姊也是,二十幾年來都快快樂樂的過來了,怎會鬼迷心竅看上”李玄微微笑著,聽柳枝吞吞吐吐,言猶未盡,知道她後半句看似在責備竹姊姊耐不住寂寞,其實卻在暗中怪罪自己現身山莊,才讓竹姊姊落入這般境地。他既然已知中有快速修復任督二脈的方法,心情大好之下,其實也在不停的思索如何將竹姊姊救出的方法。
柳枝見李玄聞言不語,似乎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上前給李玄續上了茶水,歉然道:“是不是我那句話說得不對了?”見李玄微笑著搖了搖頭,便又說道:“小柳枝不會說話,但心中想著什麼也不願掩飾。唉,我只是可憐親親的竹姊姊,三日後不但要被廢掉武功,還要被趕出山莊。如此兵荒馬亂的江湖,讓她怎麼存活!”
李玄見柳枝年紀不大,稚氣未脫,竟有大人